跟其他的医学大咖像科赫、奥斯勒等相比,班廷根本算不上大神,甚至只能算学识平庸。但是他是凭借什么和真正的糖代谢专家麦克劳德共享了1923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呢?
资质平庸的外科医生班廷,有一天去图书馆查询关于糖在人体内的代谢过程的相关资料,看到一篇《由一例胰腺结石病例看朗格罕小岛与糖尿病之关系》的文章,就觉得,哎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可以分离胰泡细胞和胰腺细胞,然后分离胰岛细胞的内分泌液,那不就可以治糖尿病了吗?于是想方设法地去说服多伦多大学的教授麦克劳德,让他允许他在他的实验室做这个关于胰泡和胰腺细胞分离的研究。虽然觉得班廷的背景知识十分薄弱,甚至没有过基础研究的相关技能培训,但是可能是班廷的热情和毅力打动了他,麦克劳德教授还是同意他在他的实验室进行相关研究,甚至还配备了一个助手贝斯特。于是只有想法、但是对如何开展科学研究的班廷和虽然有知识背景但是还没有研究生毕业的助手贝斯特就磕磕碰碰的开始了研究之旅。研究过程不算严谨,甚至可以说的是粗陋:不会给实验狗做手术,因为失误冤死了几条狗;没有设置相关试验对照组;对实验结果数据不敏感;实验不可重复操作;没有详细系统地记录等等,但是在麦克劳德的专业指导之下,特别是后期生物化学博士克里普等的加盟 后,研究质量提高了好几个档次,最终在研究小组的共同作用之下,大功告成,成功从动物胰脏中提取出高纯度的胰岛素,给糖尿病患者带去了福音。
现在我们讲究的是team work,团队合作,追求双赢,我们也知道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完成一个大项目的,个人精力和知识的局限性在那儿。但是作为“研究人员”的班廷很奇怪,麦克劳德教授怎么也算他的“知遇恩人”,给他提供了可研究的机会,同时从糖代谢专家的专业角度对他的粗陋的研究过程提供给了正确的建议,但是班廷好像并不领情,老是觉得人家在觊觎“他”的研究成果,对共享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更是耿耿于怀。对于班廷的怨恨和攻击,麦克劳德教授表现得十分大度,从没有正面回应过,或许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与他致气吧。
在班廷的身上,会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工作上或者学习上,急于求成,反而没有多花时间和精力在知识的积累上。但是如果要在某一个领域有所作为,单单有一腔热血以及所谓的坚持是远远不够的。如果知识跟不上,就永远看不出来错误在哪里,那如果继续坚持,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像班廷他们研究小组的实验,在克里普加盟后,很快就发现班廷和贝斯特之前一直强调重复的实验步骤其实是多余的;也是克里普用他的化学家的敏锐视角以及严谨的研究方法,大大提高了胰岛素的纯度。而班廷为了维护他的“荣誉”,执意要用“他”的方法(也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方法,“借用”了克里普的改造方案)提取的纯度不高的胰岛素进行临床试验,结果疗效弱,毒性却很强。需要谨记于心的是,“科学研究里的重大突破靠的不是灵机一动,必须先有相关知识的逐步积累。这些知识积累,百分之九十九都出自漫长而枯燥的基础研究。……全世界的研究人员各自在不同的细节上做研究,通过期刊和学术会议交流新发现,待到某个领域的基础知识积累得足够多,就可能酝酿出一个革命性的突破”,因此我们需要终身学习,阅人阅物,增加知识积累,才有机会在自己的领域里作出突破。
班廷虽然资质平庸,气量不大,但是也确实是在胰岛素这个研究上作出了不少贡献,至少如果不是他的热情和坚持,这个研究估计早就跟其他的研究一样早早夭折了,糖尿病患者也就会经受更多生不如死的病痛折磨,在这点上班廷还是值得赞许的。但是远远不算大神吧,顶多就是杰出贡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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