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的彩虹风筝栽了。找准
操场矮矮的北墙外背街饭铺
门头上的两个字:正宗,挂在“正宗”
的正中间。球门附近爷孙俩放的是
战斗机。爷爷老练地忙活,小孙子
文气地站在边上,感觉甚是无为。
沙坑里,谁家半埋的小妞妞不知何故
哇哇大哭,却不影响睁大眼睛看你
你过去:“你是不是要出来呀?”
她摇头。“请问,如果把埋在坑里的人
换成我,你是不是就不哭了呀?”
她摇着头哭。“是不是我走路的样子
不好看,吓着你了?”她哭着摇头。
“小妞妞,你是在哭我吗?”她一如
既往。听到自己竟然说出这话
你自己也想哭了。但不能这样。
“别哭,啊。”这是对谁说的?反正
你不知所措地转了身,继续走圈。
走过弯道,走向直道。杨花斜飞。
一只足球横穿跑道。那几个学生
球技一般,动不动就踢跐,但嘴很甜
一会儿喊一个“帅哥”,一会儿喊你
这个“叔叔”,帮他们拦截,如果
正当跑步的帅哥或走圈的你迎着他们的
来球,或者已经离他们的球很近之时。
“叔叔”必须得见证自己的球技了:
撩起腿就是一脚,球随即去了更远之地。
来不及随即的是脸,歘的一声红了。
这只是一通白描,时当清明假日的
下午,星期一。小妞妞什么时候走了。
你忽然意识到,生命主要在于走。
你走了好几圈,又拉了一会儿筋。
那只足球又悄悄地从你跟前溜过去
好几次,而学生们没敢再喊“叔叔”。
2017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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