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夫卡的作品中,读者能直接感受到权力机构带来的压抑氛围,它能摧毁一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普通人。
读者会自动地把这些感觉和卡夫卡的性格以及他不满意自己赖以谋生的工作联系在一起。此外,马克斯·布罗德的回忆和作家本人的信也能向我们说明这一点。
也许正是在这一点上,卡夫卡自成一派的艺术风格才显现了出来——实际上,他是一位非常能干的职员,他通晓自己的工作,兢兢业业,认真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职责范围。
1907年,卡夫卡进入位于瓦茨拉夫广场的意大利“通用保险局”工作,开启了自己的职员生涯。但他对这个职位并不满意,因此第二年就转到了位于波施驰街的工伤事故保险局,在不同的岗位上一直工作到1922年。
他一路升到了保险局主任秘书的职位。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卡夫卡由于职位重要(也因为体质虚弱)没有被征召入伍。
卡夫卡深受同事爱戴,他对工作肯定不像自己在许多信件中所说的那样抵触:
我的职务令我无法忍受,因为它背离了我唯一的追求、我唯一的职业,那就是文学。
——(节选自卡夫卡日记,1913年8月21日)
对卡夫卡来说,职员工作的“不可承受性”不在于工作内容,而在于这份工作违背了自己毕生的使命,也就是写作。
1918年,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成立,捷克语成为官方语言,卡夫卡在那之后用捷克语写的一些官方信函被保存了下来。
从这些官方信函以及少数私人信件中,都能明显看出卡夫卡熟练掌握了捷克语。广为人知的是卡夫卡在出差途中,特别是去北波西米亚地区出差时撰写的报告,他在那里监督工厂工作的安全性,检查机器改良建议的实施情况,之前工人们因为机器操作不当受了伤。
这些文件是卡夫卡文学遗产中次要的但却值得一提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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