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很想听些交响乐,听到了这首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我竟然能哼上,我静静回想半天,慢慢拉回记忆,哦,这是我的小学音乐老师的功劳。我上小学,是东街小学最红火的时候,每一门课都是专职老师带,音乐就是刚从省幼师毕业的曾老师带,节节音乐课都走正规路线,发声,识谱,节奏,歌唱,欣赏,最重要的是,曾老师让我们背谱,一些有名的视唱曲,第二节课还要考,唱不出来就罚站,我们就紧张啊,一到有音乐课那天,互相求教,赶快找音乐课代表练谱,打节奏,音乐老师这样厉害,只能音乐课仔仔细细听,尽量让自己在课堂上把识谱练会,到考试,就更紧张了,老师把所有练过的曲谱写成纸条,任意抽,抽哪一页就唱哪一页,我们好着急,为了得高分,每天都自己拿着音乐书唱来唱去,直到能背谱,老师很严格,考不及格还要补考,直到我们都过关才肯罢休。
上了师范,我们也有音乐课,但老师从最基础最简单的开始,让我很费解,后来才知道,一同考入师范的同学从小没上过音乐课体育课,如果老师不从最简单的讲,就会听不来,的确有同学没有正常的音准,更别说识谱了,老师一说考音乐试,就愁的睡不着,我从来没有因为这被卡过,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是我的小学音乐老师给我打的基础好。直到有一天,师范请了群艺馆的李馆长为我们整个一级排合唱,《四度赤水出奇兵 》,乐队旋律一出,啊,又是好熟悉,我还能随着李馆长的描述进入情景,李馆长对音乐简直是痴爱,他智慧的架势就是全情投入,我在这样的音乐痴人带着,激动着,好多同学还不能按李馆长的引领走入他所期待的效果,这让李馆长气得不行,但音乐一起我如痴如醉,我也问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亲切,但死活想不起是为什么,每天就这样操练,突然有一天我恢复了记忆,这个曲子早在我上四年级,合唱队黄老师为我们排过,就在校园林荫路上,一遍又一遍嘴里唱着“横断山,路难行”还一边跪着手臂做着动作,炎热的夏天,头上的汗涔涔流着,赶起来,膝盖都快磨破皮了,生疼,黄老师也格外严厉,不让出错,还要我们表现音乐情绪,做不到位,还要拿教棍敲脑袋,我们得使出比平时十二分的注意力防止挨批,为了一个节目,黄老师一个细节一个细节抠,直到她满意。再唱不好,黄老师还要把我们几个放学留下,在她办公室,生好炉子,继续正音,练唱 ,每一次从她办公室出来天都麻黑了,肚子饿的都不咕咕叫了!后来总有人会说我的感受力不错,现在回想还是我的这些“狠心的老师们”那样耐心指点我的结果。
教育是个慢工活,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真正教育的果不是当下就结的,往往是学生过很多年才醒悟,才逐渐生成自己的果,而那进过经年累月的果才是货真价实的金果果。学生的所获取决于他的老师站位和格局,看待问题引领问题的视角不一样,给学生的影响就有深浅宽泛。我人到中年才幡然醒悟当年老师“狠心”的用意何在?那样严苛对我的成长多大的意义!此番经年才懂老师,才领悟何为真正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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