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新疆行（2）——穿越天山

辽阔新疆行（2）——穿越天山

新疆第一天，行程800多公里，从乌鲁木齐去库车，貌似全天在路上，没啥景点，但要穿越天山，还是有些小激动。

自打中学起，天山就以一种最美的形态装在了我脑里：它，位于新疆中部，遥远、巨大，东西走向。它，有尖尖的雪山、墨绿的云松，嫩青的草地。它，有高山雪莲，耐寒野花，油光马儿，天空清朗……似乎，除了美好还是美好，我心动神往，却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我来到新疆，才发现一切都是我的想象，那种美几乎是一种不存在的虚妄。视野所及只剩下两个词：辽阔和荒凉。

我们从乌鲁木齐出发，走天山南道。

刚出乌鲁木齐，因为前两天刚下过第一场雪，我见到了路旁的小树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正当我惊奇地张大了眼睛要把它看清并抢拍下来时，汽车便一掠而过，以为好景在后头，结果冰凌就愈来愈稀少了，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彻底错过的巨大遗憾，这可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看见如此惊艳的冰凌啊！

汽车飞驰，窗外越来越荒凉了，我知道，我们离乌鲁木齐越来越远了。

植物渐渐少了，有时只见稀稀拉拉几株细瘦低矮的树，有时是零星的几丛草，更多时候，眼里全是茫茫荒野，根本没有任何植物。褐白色的大地，显得粗糙、干燥，远处便是连绵的天山，几乎也是褐白色，大多是松松散散的土石堆积，青黑的高速公路看上去倒更像一道风景了。

就这样，我们始终在茫茫的荒野前行，经过了有很多风车的地方，经过了导游说吹翻火车的地方，经过了黑乎乎有粗砺石子的地方，有笔直的高速路和长长火车铁轨、有锈色铁电杆（跟内地不同）一路相随，偶尔也能见到几株顽强的小植物和几丛草，在瑟瑟的风中已经秋气十足——它们过早地泛黄泛白了。

这里，水源稀缺，汽车过处，灰层四起，除了广阔与荒凉，我几乎没什么别的感觉了。

天山，一直在车窗外不远处，始终跟我们保持一点距离，我们与它平行而行。在这里，天山一点不高大，光秃秃的山，层层丛丛叠叠地堆积延伸，毕竟它不是一座山峰，是千峰万岭的山系，只不过我们只见到了它的一个侧影。上面没有雪，更没有植物，除了汽车、火车上的人，难见有生命的东西。天空不蓝，更没有云，似乎跟下面的大地色彩很搭调！

这样的天山，实在让我大感意外，原来它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啊！

不过，生命的顽强也令我惊叹，在这么干旱缺水的地方，终年难得有雨，但夏天雪山融化，有细细雪流流过的地方就会长草，它们会拼命吸水，把根儿深深的扎入大地，忍着饥渴，顽强抗争到来年，只等夏雪融化来滋养……所以，我看见植物就兴奋，一直将手机贴着车窗，等着给它们定格，这是生命的奇迹，令人感佩！

有时也有地势低的地方，有微小的湖（也许还不能叫湖），也有水，于是周围很宽的地方，便是浅浅的草地，还有树丛，如今，它们以一种或红褐，或绿黄，或浅黄的色彩，昭示着它们生命的骄傲！

看到右边的雪山了吗？导游提醒。雪山，真的是雪山，走了这么久才看见。原来并非天山就有雪，这个季节，冬天还远，它要到一定的高度才会有。肉眼看去，就那么一点雪山顶，若隐若现，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兴奋，大多都举着手机抢拍，总比荒凉的戈壁滩好看吧？

说起戈壁滩，原来我们所见大多为戈壁滩，我曾无知地以为，戈壁滩就是石山之类，特意举手问导游，导游说：戈壁滩就是粗砂、砾石覆盖，难生草木的地方，窗外便是。新疆尤其南疆，这样的地方真的太宽广了，几乎没什么利用价值，怪不得荒凉与贫瘠成了南疆的代名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我们进入了貌似峡谷的山道，真正要穿越天山了。身在天山中，才发现，天山或是坚硬岩石显崔巍，或是白色的细沙如沙漠，或是二者兼有并存，形成如天然沙雕样貌，有时又见直立的沙黄色山石如黄土高原，还有零星草丛植物点缀。路旁，有不算太深的小沟壑，似有流水痕迹，估计夏天会雪水成河，不知夏季在天山穿行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出天山，依然是傍着天山走，但天山变得有个性了。山峦起伏，很壮阔，山色明朗起来，成淡彩色，虽然全是山石，但看起来很美，然后宽阔的大地上有了植物，干涸的河床边有小小的美丽的胡杨，是今日所见最漂亮的黄。还看见很多棉田，遗憾太干旱，棉株太低矮，几乎贴着地，小棉朵开了，白晃晃一大片一大片的，这么低矮，幸亏现在有了采棉机，否则这采摘的难度就太大了。

越往南，大地便越有生气了。路边，有黄红色的草，大丛大丛的，应该是梭梭草；有酒红色的草，估计是人工栽培；有一排排的白杨，有的黄有的绿，或黄绿相间；黄黄的旱芦苇，居然能长在这么缺水的地方；在一加油站停歇，看见了房屋前红红的爬墙虎，跟自家阳台一样，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赶快来一张纪念下。

估计离库车不远了，途中，我们来到一个叫托克逊的什么小镇，那里有卖各种小商品的，还有哈密瓜、羊肉串、馕饼、拌面等，我们花5元买了个超级大馕饼（绵阳小号，新疆其他地方中号，这里超大号），大家都开心地抱着馕饼拍照，然后买了一只5元的小哈密瓜，味道一点不甜还有点酸，我问老板怎么跟他给大家尝的味道大不一样，老板说都那样，还说是我自己挑的，只有认了！

傍晚时分，天都黑了，我们才来到目的地库车，这个城市夜晚看起来跟内地没啥差别。放下行李，便满街找烤羊肉串，到处都没啥人的感觉，后来终于找到一家当地人在买的烤肉串地头。别说，跟内地很不同，好大的羊肉串，一块羊肉一块羊油间隔，用带钩的铁签串着，什么料也没有，貌似只加了点盐，挂在貌似烤馕饼的馕坑里，盖着盖子，等了很久，一揭盖子，香得人直流口水。拿到手里，我就边吹边吃着滚烫喷香的烤肉串，同伴馋得不行又不敢吃，因为晕车胃里还难受。此时，也许谁也顾不了雅不雅了，两串就整饱了。遗憾，新疆的大羊肉串几乎是回收签子的，带走就只能取下来，哪有吃羊肉串的感觉啊？后来只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我们一律只吃羊肉串，新疆的羊肉好，味道巴适，在新疆吃羊肉串，实在过瘾！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最大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新疆，不一样的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