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迎合是为了圆融进复杂世界,只为把自己变作一个完美精准的镶嵌,切去棱剪去角,割掉坚持的立场,掰断最后的界限和围墙,打磨抛光,上色成彻底圆润光泽,和自己毫无关联的模样。
彼此刺探的游戏,百分之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九十,为了百战百胜要知彼。装作拉近距离,因为练就满身刺猬的尖刺,只等攻击时让人溃不成军;却未想到对方也是一只刺猬,用力刺伤的时候,自己要同等地遭受剧烈疼痛。
恍惚间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分子,在此之前离它是那么遥远。与人周旋,装作欢喜,装作愤怒,装作原谅,漂亮的话绝不吝啬说给全世界的人听,语言廉价出售,赞美不疼不痒,有多少逢迎,和多少下作的劣行。
想起曾经以梦为马的潇洒酣畅,小我和大我同时活在世界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漆黑里留下白昼的记载,哪怕火车头轰隆隆地开过来,去也要去得决绝,要就要得风光痛快。
而今天,被现实开方,开方,无数次开方后无限压缩小得可怜的梦想。
我很想寻找曾经那个肯为造梦而流血,咬牙发誓只愿成为自己,要以梦为马驰骋天下的少年,他到哪儿去了。
少年的梦到哪儿去了。
把梦喂了马,硬生生吞咽了梦想,咀嚼了梦想,消化了梦想,排泄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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