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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渡
故事始于脚下,隐于乡土。一次意外的撞见,将宁静留与岁月。时隔一年,我再一次拿起笔,记下这时间之外的往事。
乘上归程的车已是夜幕降临后了,背包里装着一天的走访成果,沉重而又虚无。倚在靠背上,探了探略有僵硬的腿,眼前却尽是黑暗。窗外不时闪过一道光,不知是来自路边的菜蔬铺子还是那渐行渐远的老屋,只是这光啊,依旧点不亮一个偏村。
沿着一条小巷,目光所及处便是一间老屋。从远处看,它两侧墙体上攀附着的藤蔓格外显眼。往前靠近了些,才看到它的前院围着三堵墙。墙头铺有黛瓦,夹缝中还有些许枯黄的杂草在瑟瑟发抖,显得颇有年岁;墙体表面绘上了一幅水墨画,不同于西洋画法,更显中国的墨韵味。在这样一个僻壤的地方竟有一种国风感,还有些艺术气息,我想。大门未关,仍可看到一点内院的构造,想探访这家的念头愈发强烈。
彼时,一位年迈的老人从院内走了出来,我略有歉意地打了声招呼,毕竟莫名地在别人家门口站了颇久终是件尴尬的事。她却很欢迎地邀我进去,这才得以见得它的全貌。内院还是一种中国风。院落里的东西处各有一处绿色植物,紧密地拥在一起,现已不记得它的名字,只是它入冬仍绿的模样倒也有些竹子的意味。东边还摆放着木桌椅,以颜色形状各异的石子环绕着,加上墙角未闻的花草,确实别有意境。墙角处还开垦出了一小块的田地,种上了一些菜,有的稀稀拉拉,有的却绿意盎然。
老人似乎很开心有人到访,领着我走进屋内,只是她年事已高,我未能清晰地知晓她的言语,但隐约了解到,她已经九十多了,她儿子正在意大利做什么交流。老人走得很慢,每到一处,就给我说起余光所及物品的来历,如同在说自己的经历。老人的言辞中充满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这大概就是喜上眉梢最美好的模样吧。
在与老人的谈话间,我看到了屋内景象,里面洒满了暖光,将各种工艺品包裹其中,有种久违的温暖。正对着门的是一辆黑色摩托车,它背靠着通往二楼的木梯,木梯的一侧悬挂着各种木制作品,多是些面具。在其右手边矗立着两个一人多高的红色的状似冰糖葫芦的雕塑。它的旁边就是一张长长的原木色的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陶艺品,还有那小国旗和党旗此刻亦显得熠熠生辉。桌子后面就是一排展架了,上面成列着各样的小型塑像,还有一栏的奖杯和奖章,是对这家主人的赞誉。墙上依次悬挂着几幅素描,不知是否出自主人之笔。
不觉间,倒有些许自惭形秽了。我本非一位美术生,当属“圈外人”,更没有对艺术那如炬的眸子,只是在凭着一点小审美,略有枯燥地称述着眼前的一切。但肯定的是,看到那些的确颇感震撼。不知若是道中人,该有怎样的想法呢。就这么恍惚间,闯入一位艺术者的家。
窗台上的一株铁观音此刻格外嫩绿,仿佛要滴出水来。墙上的钟嘀嘀嗒嗒地发出声响,被光阴沉淀下来的老物品,也静静地听着别人口中自己的故事。我立在原地,分明看到老人眼中闪耀的光。
一间追不上时光的老屋,在岁月中缓缓而行。
在主干道的一条侧向小道旁,两边的墙上绘有一幅幅涂鸦,给枯色的冬季带来些明艳的色彩,越发显得迷人了。径向走去,那是一个个创作者与这个小镇的情谊。原来在寒风中冻僵的我,却有了暖意。偏头间,这条道的尽头是一间老屋。
立在石碑前,四下观望,都是农田,仅有的村落显得十分渺小,耳边清晰着的是呼啸而过的风。涂月中的风并不友好。过境后,留下了泛黄的土地,不时被绊住的稻茬,还有泛着寒意的流水。但在萧索中,倒也颇有清凉的意味。
田埂上泛起了尘灰,随着风飘向远方。几棵枯枝横斜在路边,咿咿呀呀地不时发出点声响。远处的犬吠声,空灵而又缥缈,不知是惊动了谁。而我却在这里继续我的工作。紧了紧大衣,在主干上奔跑,路边的一切都在倒退,隐约中仿佛看到鲜艳的颜色,然而,它早已被留在身后。
下车的地方是镇入口,街上门户摆着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几个孩子窜来窜去打闹着。往前是一个集市,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而又琐碎的声音驱使我径自走开。我要找的不在这里,我想。在周围奔走,心心念念地是自己的任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闪过的身影出现在各个巷口。午时休整时,无意瞥见路边倒下的石碑,被杂草缠绕着,斑驳而残缺,只能隐约看到“清凉渡”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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