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

决断

“菊月初始，兄弟，该下决断了。”他细细地斜眼看他，脸上的疤痕抽搐着。

“怎么下决断？你跟我说？大哥，如果这样，我们还是人吗？”义愤填膺的语气直接冲着大哥的脸上吹去。

“给你一天时间了。上面给我的时间只有一天半。再有半天，你我都知道如何。我俩努力不努力，结果都一样。我俩最多只能自保。”他激动的紧张的将右手扣在他的左肩，用力按下。

“至少我还可以选择与他们同生共死。男人发下的誓言就得遵守，哪怕是用生命和鲜血，那又如何呢？我他娘的愿意。”他怒目圆睁，手指苍天。

“他们不过是一帮流民，乞……丐——！而已！”说到最后，简直可以说是吼出来的。

“他们不过是乞活而已。我也是。我也是流民。别忘了，你头上的梁冠是这帮人给你争取的。”

“我头上的梁冠是我自己争取的。他们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他们只能等死！是我带着他们活到现在！是我带着他们在这世上不负此行！”

“可是你在抹杀这段荣耀。呜呜……大——哥——！”说到最后一个字，就像是千斤重坠进了地面一样沉重，眼泪顺着早就满脸的汗珠一起流了下来，一个七尺多高的粗犷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声嘶力竭！

“下决断吧！你也是我努力争取下来的。我特意走的侍中大人的后门，托他的洪福，把你的名字勾销了。”他努力的撇向一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不过呼吸的力道显得过于沉重。

“用兄弟们拼命攒下来的五万贯换回我这条命，我不愿意。当年大家一起活，如今就一定一起死。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大哥！我想你也不会长久的。”他有点心灰意冷，眼睛渐渐地失神，像目睹了死亡一样，面如死灰。

大哥双拳紧握，面露狰狞。“我们绝不能负家国！这是绝对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错了，这个乱世，还有何君君臣臣！”说完，他从将军台跳下，瞬间在九丈台下的深渊里化作红花，护着国土。

大哥静静地看着底下，满脸抽搐，眼睛因为疤痕的旧伤眨个不停，眼泪却始终留在眼圈内没有流下。

“我一定保住这帮兄弟。你的死……会值得！”

身居庙堂，右迁武义大夫，官居安西将军。下朝后，侍中走近后抬手道贺，他诚惶诚恐唯唯诺诺。侍中轻拍他肩膀后，“可惜你兄弟不如你聪明，知道识时务。你们的那彪人马以后不能再叫乞活军，不吉利，划到我府上征东将军编制统辖，你去雍州吧，那里羌胡袭扰，适合你建功立业。好好表现吧！”

“这家伙，明知道我没想过屠杀诸军，老夫只提过他兄弟桀骜不驯，他就借此害了兄弟，果然了得。他的那帮流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