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几个儿童在一个山沟里拾得一样东西,形状如同麦子,中间有一道沟,但它却像一个鸡蛋那样大,一个走路的人,从那里经过的时候,看见了这个东西,使用一角钱的代价,把他从那几个儿童的手中买来,然后把他带到城里,当作珍品卖给了国王。
鸡蛋大的麦粒王把他的哲士招聚了来,吩咐他们查考一下,看这是什么东西,哲士们反复研究,始终查不出它是什么东西,有一天这个东西被放在窗台上,一只鸟飞了进来,用嘴啄它,直到在上面啄出了一个洞,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它是一粒麦子,爵士们进到王面前对王说:“它是一粒麦子。”
王听了以后,感觉十分惊奇,他吩咐国中的学者查考一下看这种麦子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长的?学者们用心查考,翻阅书籍,但始终找不到什么材料,于是他们回到王面前对王说:“我们不能回答你所问的,我们的书中没有提到这种麦子,你最好询问农夫,或者他们中间有人从他们的前辈听说过这种麦子在什么时期在什么地方长到这样大。”
于是王下令寻找最老的农夫带到他面前来,他的仆人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人,带到了王的面前,这个人衰老驼背,面色灰白,牙齿脱落,借着两只拐的帮助,慢慢的走到王面前。
王把那粒麦子给他看,但这个老人的视力很坏,几乎看不见它,最后他把它拿起来,用手摸了一下,王问他说:“老年人哪,你能告诉我们这种麦子长在什么地方吗?你曾卖过这种麦子,或在你的田里种过吗?”
这个老人耳朵很聋,听不见王所说的话,费了很多的事才明白了王的意思。“没有”,他最后说:“我从来没有在我的田里种过这种麦子,也从来没有卖过。当我们卖麦子的时候,麦粒都像我们平日所见的那样小,但你可以问问我的父亲,他也许听说过什么地方长过这种麦子。”
于是王便叫人去找这个老人的父亲,找着以后就把他带到王的面前,他驾着一只拐来到。王把那粒麦子给他看,这个老人眼睛人能看见,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王问他说:“你能告诉我们这种麦子是在哪里长的吗?你曾否卖过这种麦子,或者在你的田地里种过吗?”
这个老人虽然有点耳聋,但却比他的儿子听得清楚。“没有”,他说:“我从来没有在我的地里种过或收过这种麦子,卖吗?我从来没有卖过,因为在我那个时候,钱币还未曾通用。每一个人种他自己的庄稼,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与别人一同分享。我不知道这种麦子是在哪里长的?我们所收的麦子确是比今日的麦子大,而且能多出面粉,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大的,我曾听我的父亲说,在他那时候麦粒长得很大,而且出的面粉很多,你最好问一问他。”
于是王打发人去找这个老人的父亲,既找着了,就把他带到王面前,他不但没有架拐,而且毫不费力的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明亮,听力健全,说话清楚。王把麦子指给他看,这位老祖父把麦粒拿在手中反复观看,“我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好的麦粒了”,他一面说,一面咬下一块,尝了一尝,“正是那一种麦子”,他接着说。
“老祖父啊,请你告诉我”,王说:这种麦子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生长的呢?你曾卖过或种过这种麦子吗?”老人回答说:“在我的时候这种麦子遍地都是,我在青年的时候就用这种麦子养生,而且还拿它给别人吃,我们种的收的都是这种麦子。”王问他说,“祖父啊,请你告诉我,你在别的地方买到这种麦子呢?还是你自己种的呢?老人笑了。
“在我那时候”,他回答说:“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买卖食品这种罪恶的事,我们也不晓得钱是什么东西,每一个人的麦子都足够自己用。”
“那样,请你告诉我,老祖父”,王问说:“你的田地在哪里?你在什么地方种着种麦子?”
老祖父回答说:“神的大地就是我的田园,我在什么地方耕种,那里就是我的田地,土地都是公共的,从来没有人说地土是他自己的,人们称为自己的东西的只有他的劳动。”
麦田“请你再回答我两个问题”,王说:“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那时候地里出产这种麦子,现在却不出了呢?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你的孙子驾着两只拐走路,你的儿子架着一只拐走路,你自己却不架拐呢?你的眼睛这样明亮,你的牙齿这样良好,你说的话又清楚又好听,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人回答说:“所以有这种情形,是因为人们不再借着自己的劳动生活,反倒剥取倚赖别人的劳动。在从前的时候,人们是按着神的定律生活,他们只享受他们自己的,却从不贪爱别人所生产的。”
本文拾自王明道先生的短文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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