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04

2020.04.04，又是一年念故人祭祖的日子，因为年初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三千多同胞以及上前线救援的烈士们生命在4月前永远地按下了暂停键，中央提出4月4日为追悼逝者的日子，上午10点降下半旗，鸣笛默哀3分钟，全国今日都是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大家不会忘记这个时刻。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缅怀逝者，致敬英雄，山河无恙，盼人间皆安。

山河无恙，盼人间皆安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领悟到人终究会生离死别，依稀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人过世的时候，偶尔会看见扛着的棺木路过家门口，小时候因为心中对鬼神会敬而远之，则一听到哀乐奏响时，就会害怕地躲到房间里，等声音渐渐地远去时方敢探出脑袋瞧外面。直到爷爷过世的时候，听到哀乐的奏响未曾有一丝恐惧之感，看棺木中安详躺着的爷爷，眼角未留下一滴泪，或许因为从小和爷爷未曾亲近过，未曾感觉到悲凄之感，看着旁边爷爷的妹妹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心里不会激起半点点涟漪，平静地走完了送别爷爷的过程。

初次感觉到亲人离世的痛彻心扉之感，那是一个从小就很疼我的同村（世英）爷爷，在自己爷爷那得不到的爱，却总能在这位爷爷这里获取到，从我记事起就很疼爱我，时不时会带零食（凉果饼干）给我吃，偶尔会叫我提家里残羹剩饭给婆婆喂鸡，然后奖励我1-2毛钱，那时候领到零钱，就会欢呼雀跃地飞奔垂涎已久的零食前，开心地买零食吃起来，爷爷总会满眼慈爱地看着我吃。一边和我絮絮叨叨地聊其他东西，我总会很开心地回复他。妈妈说小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还好就是爷爷最早发现我不对劲的，后来和大伯两个人努力地抢救我，还好最后因为他们俩的及时帮助，我才能捡回一条小命。爷爷以前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古稀（70）之年依旧精神抖擞，干起农活利索。那年帮我们家收成辣椒的时候，因为从牛车后面跳下来，腿不小心折了，因为这件事，我们家对爷爷深感愧疚，可是爷爷依旧说没事，是自己不小心，不会责怪任何人的，后来爷爷的伤好了，可是脚却因此落下了残疾，走路有点瘸了，爸爸用树木削了一条支杖给爷爷，爷爷每次出现都是靠它支撑着，用久了木棍渐渐的变光滑了，爷爷每天中午或者下午还是会过来家门口的院子的石墩那坐了，放学后的自己会开心地回来坐在爷爷旁边和他撒娇。一直以为这种开始的时光可以持续会很久，爷爷会等我长大，我会好好的回馈他的。可是四年级的时候，突然迎来的是噩耗，那天晚上婆婆突然很急切地过来找爸爸说，这天色很晚了，可是没见爷爷回家，按往常爷爷都会在天黑前回家的，今天迟迟不见回来，心里很慌乱。爸爸找上村里其他的年轻人一起分头找了起来，因为婆婆说爷爷有可能是去祖屋点灯了。爸爸按照婆婆说的线索去找，发现爷爷时，他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了，爸爸大声地喊着爷爷的名字，其他人帮忙给爷爷抹精油，后来救护车来把爷爷带走去抢救了，那天晚上一直默默地祈祷着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是第二天迎来的是晴天霹雳的噩耗，晚上妈妈哭了好久，自己也一直躺在那默默流泪。那个最疼自己的爷爷不在了。越想哭的越凶，后来梦里爷爷出现了几次，偶尔会在悲凄的坟头那看见爷爷站在那，自己会静静地站在那看着。

第二次悲痛，17年3月份姑姑和表姐走了，那天晚上下班回到宿舍，突然翻到朋友圈，看到同村的朋友发了一条很沉重的朋友圈，自己感觉很困惑，过了没多久姐姐来电话了，声音那边很平静地说，姑姑和萍表姐走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走了，去哪了，姐姐缓缓地说，过世了。瞬间眼泪抵制不住地掉落，我喃喃自语地说怎么可能，姑姑是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表姐也是那么努力想活下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姐姐说其实姑姑在过年前就已经表现这种现象明显了，那是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经常头发乱蓬蓬地出现在奶奶面前，神色慌张地蹲在那，然后手不断地挠头发，嘴里念念叨叨地说，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奶奶听着感觉心里应该很难过，毕竟这是自己手心里的宝。突然年刚过没多久，姑姑终究抵不过精神压力上的摧残，不知道她内心挣扎了多久才能做出这么狠心的决定，一个清晨背着萍表姐开着摩托车静悄悄地投鱼塘结束了生命，令人唏嘘不已。回家的时候，父亲轻描淡写地说，你姑姑走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第三次悲痛，去年的11月份外婆走了，那阵子因为换工作的种种不适应，加上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精神紧绷的状态，感觉撑不下去了，外婆走的第二天还是二姐来电告知的，二姐说外婆走的那天晚上自己心里很慌，然后第二天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爸爸说正在参加外婆的葬礼，下班的晚上，冬天的寒风锥心痛地吹在身上，亲人离世的悲怆，工作压力上的痛苦，二者同时涌上心头，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下来，一边开着小电动，一边飙泪，寒风黑夜中尽情地落泪，那个小学每年寒假都会开开心心地和爸爸妈妈去探望的外婆，那个小时候喜欢抱我在怀里唤一声“妹仔猪”的外婆已经不再世上了，哥哥说最后一次见外婆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深爱着她的外公站在门外不敢直视外婆，望着外面落泪，哥哥说这是多么重感情的一对老人，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人总要直接去面对生离死别。

今年的清明节，妈妈回去给外婆上坟，看见外公已经开始神志恍惚了，开始变大小孩，生活不能自己，可是脾气倔，又不给被人帮忙打理，经常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可能这是外公最后的一份倔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