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思维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一直往下坠……往下坠，有一种找不到支撑点的恐慌。
有一次我做梦，梦到驾驶一架宇宙飞船，翱翔在寂寥的宇宙之中。当能源快耗尽时，我终于发现有一颗闪光的星球可以降落，飞近一看，却发现那是一颗气态行星。
就是这样的感觉。
有时候，我发现自己的人生就像在破一个局。像楚门一样，执着地寻找真相。
那天在龙潭豹舍，和林老师报大人等朋友聊起婚姻、爱情与性的话题。
那对我来说是一片全新的领域。
我发现，林老师的话传入到我的耳朵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的经验与他所说的概念产生对接。就像阅读一本书，没有那种：“对！说得太对了！”的内心反应。以至于谈话结束后，他说了什么我完全忘记。
还不如报大人给我卜卦说的两个数字……何况我对数字是非常迟钝的人。但那数字却与我紧密相连，而面对林老师精彩的言论，就像我眼见一大块诱人的蛋糕，却因肠胃无法吸收而错过。
有些知识，没有自身经验作诱饵，是注定无法上钩的。
使我记忆犹新的，是九九分享的关于自己从前的那一段虐恋。我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被他们起伏的爱情所吸引。虽然没有经历，却也能感受到痛苦与纠结。
故事和八卦，总是更吸引人。而我更想追求一切深埋表象之下的真相。
启程回家时，司机带我在盘山公路上飞驰，窗外是这座山脉的倩影，阳光躲进云层后，远处更显得迷雾重重。
这也是我对那次座谈的感觉。他们像高大的树木，对周围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就如刚闯进来的兔子，路在哪里都无法分辨。
突然想起多年前《海上钢琴师》里男主角最后的那一望。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有无数条纵横交错的马路，那个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世界让他望而却步了，他最终选择与邮轮共生死。
所以，无路可走和很多条路摆在眼前，谁更绝望？答案是很明显的。
这几天，我看了两部关于佛教的电影，又看一些关于佛教的书，然而它们给我的震撼远不及奥修制造的神秘。
《春夏秋冬又一春》以及《色戒》，它们都在讲人性的挣扎，修行的悖论，自由与轮回，欲望与理智，本我与超我。而奥修，却像个疯子一样顺着欲望去寻找。
阿普师父圆寂前写给达西的信里，发出拷问灵魂的一问：到底是满足一千个欲望重要，还是克制一个欲望重要？
这个问题像女鬼一样，对我纠缠不清。
也许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的答案。但于我而言，却偏偏像现在的教育体制一样，非要得到一个标准答案。
我不接受模棱两可，或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杆秤这样的话。
我要标准，这个标准是以爱为准则，而不是以“正确”为准则。
我想了很久，欲望是没有错的，追求欲望也没有错。是一边追寻一边回头，一边选择一边怀疑，一边冲动一边愧疚错了。
所以在《春夏秋冬又一春》里，师父拖着磨盘，怀抱佛像吃力地爬山，这种镜头所释放出来的沉重是让我反感的。
它好像在告诉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无非就是戴着沉重的枷锁，心怀美好的愿望，吃力地行走着。而佛陀，俯视着人间这一幕幕悲喜剧的轮回。
难道就不可以轻松上阵吗？一定有这样的一条路，也一定有人走着这条路。
这就是我想走的路。
写到这里，我终于明白，那么多的艺术家里，我为什么唯独崇拜杜尚了。
这个帅帅的家伙，一生都不曾被欲望所迷惑，不被自我所困扰，他的一生是无为得有为的一生。
处在名利场却不追求名利，是艺术家却不追求艺术，有爱情却不追求婚姻。从不克制，也从不放肆。没有清规戒律，也没有清心寡欲。在西方现代艺术史上，他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艺术大师。
我想，他就是我心中修为最高的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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