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求

作者: 羽蒙mona | 来源:发表于2018-04-24 18:15 被阅读0次

    求,可谓:寻求,需求,追求···而人之所求又无非这么几种:古代书生,无非求一朝金榜题名,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古之帝王,无非求江山大统,绵延千年;古之圣贤,无非求为君者贤明,为官者清明,天下百姓安宁。因此,人世间不同的追求,体现了我们不同的生活态度以及价值观。

    我们终其一生用种种方式所追求的外在的物品,内在的理想,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人的欲望是如此的无穷无尽啊。当我们内心的欲望不能与欲望的对象聚合为一体,欲望便化作一条拉长的橡皮筋,找不到挂靠地方。然后,它便撑住不住心底的渴望,弹回去狠狠的击打在内心深处。而这打痛的内心,便有了求而不得的苦。世间万物,心有爱乐而不能求得,不可谓不苦。这痛苦的源头便因为“求”。倘若,这世间真有人能这般的做到心无旁骛,无欲无求。他是否能够超然于世,心若止水呢?可惜世间无人做到!即便如看破红尘,四大皆空的佛门弟子,也求恶人能放下屠刀,也求世人能回头是岸。

    世人都道“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诗仙李白狂放不羁,诗酒风流。在谪仙人眼中,红尘俗世的羁绊,不过是与月对饮的花间一壶酒。可谁能知,他也曾感伤于;“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也曾叹息;“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而“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的南唐后主李煜,也曾在国破家亡困于汴京之时,渴求雕栏玉砌的宫阙能不改朱颜。流连于花街柳巷,因“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便自喻白衣卿相的才子词人柳永,世人误解他需求的只是青楼女子的温柔慰藉。可谁能感受到,当他酒醒于杨柳岸望天边残月,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所求,也只能是归思难收。当世人震撼于“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言壮语时,是否能体会东坡那“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相思诉求呢。即便世人眼中,人生顺风顺水的满清第一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纳兰容若,他所求的也不过是能与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相守,赌书泼茶香的只道寻常。然而,这样也终究抵不过“十年踪迹十年心”的变迁。这些文人墨客,千古名家的渴求,尚且是失意收场,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尘俗子。由此可见,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便源于这求而不得的挫败感啊。挫败感一旦增多,人们便想求一条容易心想事成的路。若只求富贵荣华,餐腥啄腐这般的身外之物,会容易许多。毕竟摒弃情感的羁绊,做一个重利的冷血之人,只需专注于自身是否获利就够了。这也成了当今社会的普遍存在了。

    我不知道名利场上,腥风血雨的角逐,人是否真能收获快乐?但我清楚,我若这般,一定不快乐。因为我终其一生心心念念所求的便是能得一知己,今生一路同行。人生路途中的跌宕起伏,总要有人能守望相助。若得意时无人与之分享,无人能当头棒喝。岂不是孤芳自赏,得意忘形;若失意时,无人能援之以手,雪中送碳。岂不是形单影只,孤苦无依。然而古语有云,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当年伯牙独伫深山幽僻处奏响高山流水,也只得钟子期一知音。子期因病而故,世间便再无人懂高山流水,曲高和寡的寂寞。于是,伯牙只能摔琴祭于子期墓前,以谢他的知遇之情。

    在蛙鸣鼓吹的古代尚且如此,更何况瞬息万变的现今呢?如今,社会风气变革太快,已尽失初样,世人沉沦于纸醉金迷的浮华都市,华灯初上的纵乐时光。快节奏的生活早已消磨本心的渴望。金钱,名利,人们趋之若鹜,谁还能一片冰心的驻留于彼此身旁?而当初内心所求的愿望:“寻一林中小屋,建一青石小路,晨钟暮鼓,安之若素“倒真成了奢望。

    叹只叹,时光飞逝,世事无常。童稚之心已然难寻,心弦蒙尘也再难续昨日篇章。而我,求而不得的苦,竟与伯牙如出一辙了。伯牙尚比我幸运,曾遇子期。而我的子期,依旧难觅。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后记;前几日无意中见一故人找到一位灵魂伴侣为她欣喜的同时,又感慨于自己的“独立”。我那位友人超然无物,卓尔不群。她的伴侣,断然也不是一般的男子,能得她青眼有加。不仅如此,我难得从她二人脸上,看见如今社会所缺少的那一片祥和。那画面太美了,与红男绿女目的性过强的快餐爱情不同。那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爱情,是21世纪弥足珍贵的爱情。

    羽蒙

    丁酉年二月十四

    留于南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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