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随笔

五老峰四峰，仰于石上。

徜徉日光无遮，不顾云起何处。

青山隐现，飞鸟相伴。

吐纳天地间，身心有无中。

甲午羊年，十月中，至庐山。当晚发于金陵，次日五时抵九江。天微凉，阴沉弥重。唯见梧桐遒劲，枯草连天。至山脚，乘中巴，旋而上之。山色空濛，峰头没于雾中；青松挺秀，草色蔓于崖边。车道蜿蜒，盘旋折转，骇人心魄。体内翻江，呼之欲出，神情恍惚。牯岭镇至，即下即吐。宿旅社，卧而眠，不知何时何地。

方养精蓄锐，决于游赏，时为午后。

美庐湖一也。

花径犹在。山果贩卖，尽是鲜美。折入廊中，转而明镜。湖中不见浮萍，不见莲叶，不见芦苇，度之半山绝境、海拔之由。信步而走，有亭翼然；水上游廊，曲折雅致。已近观之，水草者甚多，止于岸边。庭前石门，留影山水。

锦绣谷二也。

环美庐，过花径，入石门，下天阶。忽见云起谷底，骤然而生。渐而浓重，青山掩尽，举目不能远眺。置身其中，云转雾动，俨然仙境是也。飘然前行，见一断石横于悬崖而过于悬崖，游人坐其上，战战兢兢。忽而左右芳草，秋意盎然，远近山峰，天际清明。雾气散矣，骤然而灭。

山石惯生草木，草木尽显英华。思源至此，不负卿恩。

近观则斧劈青山，刀斩松柏，剑削蔓草；远观则此为一山彼一山，云遮雾罩玉栏杆；涧边幽草秋若许，不期凝烟化雨寒。徐徐行之，云雾起落无时，聚散随性。转至一处，扶石驻足。巨石两边，石梯陡下，一线天也。念昔日徽州黄山峰，杭州保俶塔，四目相视，抚手而笑，相伴而行。缘山路置身云中，做一对神仙眷侣尔。

仙人洞三也。

峰回路转，两峰渐远，代之以诸峰环绕。此时巨石、青石、悬石、平台尽皆入画。因此为下山路，扶石攀岩。忽一处游人聚集，香气悠然，烟雾缭绕。“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洞内凉水漫池，银钱落水无数。拜者虔诚，不作详述。洞外奇松横竖，怪石嶙峋，云海茫茫，举目无穷。或日光破云开路，鱼鳞状；或山风劲猛，波涛状；或中出一怪兽，忽而排山倒海忽而藏身匿迹，不知所踪。

龙首崖四也。

自仙人洞下，徒步山林。评论山色，信步而往。上书“龙首崖”，欣然前行。林道平且宽，左右多竹林，偶遇陡坡。一路无人，携手同游。至石阶，折而上，始入山林。植被甚密，独见云雾逍遥于深林山涧。目至于此，淫欲渐生。草绿林深颜色多，不见人踪点点迹。鸟鸣不绝于耳，水啸山峦阵阵。（此为月君手书，渣渣文笔）

山风过于林间，脚下生风。拾级而上，无亭台楼阁之巍然，无游人雅客之踪迹。古木参天，林叶繁茂。登高相望，细赏群山。天地之间，你我二人。时有水意，与月君同流。且不管天上几行飞鸟，更弗论脚下几缕烟云。欲纵情欲，铤而走险。

龙首崖至。平台一见方，唯吾与尔两人。下临云海滚滚，上行天色茫茫。青山隐隐，佳人伊伊。古松旁逸斜出不慕高洁，翠竹直冲云霄无谓谦逊。过铁索，越平台，余者下山之路也。间有水声潺潺，概庐山瀑布也。回望龙首崖，独悬山身，形似龙首，依云衬之，腾而起驾。前方为一巨石，无草无木，平坦之至。日光青睐，暖洋洋者也。清风微拂，任其游走，飘飘乎，淫淫乎；云雾起伏，上下往来，固黯然销魂者也。

电站大坝五也。

听其名而无大兴致；观其形不过如此。天色将晚，回牯岭。余一段路，官为缆车，废而步足。荒草丛生，乱石掩径。头上缆车不绝，常与蛛网相约。一路飞奔，心有所惮。遇桥，过一大半，仰面而卧，四围皆山，下走溪流。弹尽粮绝，脱足嬉水。彼时水温石凉，云淡风轻，日暖时和。

五老峰六也。

（残本。原文至此，戛然而止）

庐山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