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

夜风凉。

草木在夜里泛起海草的腥甜，

云朵是深海中挣扎着、翻滚着、升腾的泡沫。

我问飘走的风，

你的足尖是否还渗着血？

偷偷出现的星光却领着它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追赶风的衣角，

“我究竟是让你逗留落泪、摇头叹息的孩子，

还是叫你微笑期盼、换得永生的孩子？”

它转回头，只在我的脸颊印上

湿湿黏黏、抹不去的吻。

我问，你总不作声。

你的声音还被抵押在孤寂的海底吗？

夜风从四面吹来，包裹着我

轻笑成一团。

“不，不，

我不曾抵押，也未曾失去；

你会叫我笑，也会让我哭；

我们本是一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