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月 ,一个熟悉的季节。桂花,凋零。残菊,败落。一切有关生命与激情的颜色,在瑟瑟秋风地肃杀下,黯然无踪。熟悉的季节,熟悉的回忆,熟悉的想念。吾,于一寂寞的城市 ,于一悲凉的时节。写下对你所有的回忆与想念。
------ 致吾珍爱的爱玲女士
袭一身或深或浅的单色旗袍,撑一把写满岁月的油伞。你。徜徉在这个早已不被生机眷顾的小残园。轻低头,你抚摸那生命即将完结的孤花,你轻嗅附于花身的最后一缕芬芳。慢昂头,白蓬松的头发下,那双早已不再汪汪如水的眼,注视着,即将起航的苍蝶。给予你的祝福与担忧。苍穹下,无数失去绿机的黄叶,孤舞。你若有所思,到底是叶的固执与叛逆,还是树的残忍和轻易割舍。你,伸出你爬满褶皱的手,伸向那飘渺的半空。抓,放。抓,放。眼里是流光。嘴角开始抽动。过眼云烟犹幕天电影般,袭如眼帘。
上个世纪的四十年代。那时,你是年轻,你有鲜艳的旗袍,你有醉人的面庞,你有想你所想的闺中密友,你有爱你所爱的痴情男子。那一年,他追寻你的步子,来到上海你的栖地。红彤的脸,写满所有爱恋。你低着羞涩的眼,仿佛低到尘埃。窗外,秋日的桂花,褪去清丽,尽是艳丽。妖艳如你,美丽如你,幸福如你。可爱的你,在静美的秋,享受爱情的甜蜜。
时光流转,一个又一个秋天。你,容颜渐变,患得患失。那一次远行,残忍的秋风,萧瑟,摧毁了你厮守终身,白头到老的夙愿。凄凄然,戚戚然,你选择抽离那一段满是悲伤的情,着蓝青色的袍,倚于梧桐干下,淡淡忧伤,静静悲哀。高静的你,决心关上心门,带着笔与纸,去一次远行,赴一场异国的盛宴。
‘如果不是胡兰成先于桑弘出现,张爱玲的一生,恐怕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磨难吧。’ 吾思念的人,你。还记得那一深情的男子嘛。历经岁月沧桑,钟爱你的人,只记得初心不改。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情愫慢慢滑出你的脑海,一个有关太平春的桑弘,一个知你懂你的伴侣渐融你心。后来的后来,黑色的一九九五,你,身着钟爱的红袍,玉陨于异国他乡。太多太多的人以文寄情,尽抒对你的怀念,唯留桑弘,一直沉默。只是,因为懂得,所以不信。因为疼爱,所以沉默。吾亲爱的你,每一次敲击键盘,便是心痛,每一次落笔,逃不离悲哀。固执,倔强的女子,高傲,清高的女子。犹如深夜中的白昙,一瞬,却绽出一生的精彩。
兜兜转转,尽归原点。那一年,你以孤高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我以懵懂的眼光审视这个世界。就是觉得上天太不公平,让我们有一次相遇,有一次邂逅。今日,二零一四十月的一天,烟雾蒙蒙的成都,好像裹着面纱的少女,美丽却飘渺。倚窗而望。看不见金秋十月的硕果累累,感受不到十月金秋的归根之情。有的是和你一样的情绪,吾挚爱的爱玲女士,天国之上,是否有对我的惺惺相惜。听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音。让这寂黑的夜,又多了一份无法入眠的因素。一场秋雨一场寒。吾爱的你,于世间,可否有过这样的心绪,寒夜听雨,想过去浮华,盼未来繁华。你,应该是想要做安静的女子吧。有自己独特的爱好,安静的看世界的四季变化,朝夕更替。闲暇时,手捧一杯浓郁香味的咖啡,依靠在窗扉,看透世间人情世故,冷暖自知。忽然,有了一点儿想法。这大雨中,那些在秋风中飞舞的叶,身居何方。怕是早已沾湿了灵动的舞衣,茫然无措的飘向了没有皈依的某方土地。联想,怎样都想到你,等年老的时候,渡去那陌生的美利坚,一个人茫然无措的飘向没有皈依的异国。如今,我们早是天各一方的境地。寒雨点点,秋风习习,吾爱的爱玲女士,愿你于天国安好。
浮生梦,半生缘。前世今生,来世再会。我愿变作男子,与深爱的你抵过所有流言蜚语,上演倾城之恋 ,浪漫一下,看海上花开,海上花落。升华一下,重访边城之美。愿执你的手,做红尘中的痴男怨女。待金色阳光洒下,让你成为最无一的六月新娘。半生缘,浮生梦。今世无缘与你有插肩的相逢,只盼来生,与之共赏世之绮丽,瑰怪。探索未曾寻访过的生命真谛。愿吾,生如夏花之绚烂,死于伤秋之静美。神圣天国,与你结伴。
又是十月,一个陌生的季节。一个熟悉的女子,着妖艳的红色旗袍,手捧一本外文书。微笑,转身,离去,消失在萧瑟的秋风里。寻觅不到,寻觅不到,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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