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秋冬,疫情再次反扑,我又慌慌张张在淘宝上囤积了些口罩,看着购物车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口罩和体温计,总也觉得还是不能消除我心头的焦虑恐慌。
想起来前些天去外地考试,又开始担心会不会过程中感染了肺炎回来。
焦虑和恐惧形式一茬又一茬割不完的杂草,生命力之顽强让我叹服。焦虑过后,又是两声无力的干笑,站在镜子前拍拍被风吹得和砂纸一样粗糙的脸颊,安抚自己:
“又来了,你要冷静。”
上次看了心理医生之后,我开始了冥想和自我对话,灵魂充当着心理医生的角色,站在镜子里安抚自己,我已经很久没有完成过需要超过半年以上时间持续积累的事情了,我的注意力和我的耐心都被现在的工作和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彻底打散。
我总是忙不迭地处理了纷乱复杂的事情,同时安抚着我自己的情绪,像是个精神分裂症还着一样,那个心理医生的角色总是站在我身边,不断在耳边试图安抚我随时会崩溃的情绪。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就在我再次犯错的瞬间,危如累卵的大厦终于倾覆,我离职了。
01
这两年,“原生家庭”和“抑郁症”开始在各路媒体频频被提及,我也第一次意识到了我的自卑、敏感、脆弱都拜父母所赐,可是知道了这一切的我,又能怎么样。
周遭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告诉我,是我太脆弱,不能责怪父母,成年人要自己负责处理好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我只能自己来,因为我身上的所有问题,困扰我,让我痛苦不堪的一切病灶,在我父母身上通通都有,我要怎么来苛责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怨他们没有教会我该怎么办。
我尝试过“直面式疗法”,逼迫自己面对最残酷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尝试过“逃避式疗法”,回避掉那些让我痛苦的缺陷,试图让自己变得“特别”,至少与众不同也是一种能被人看见的方法。
我也试过读佛经,放生
试过运动,倾诉,自我对话
试过冥想、瑜伽,看了整整六年心理医生
当以上所有的办法都在短暂的有效之后彻底失效,之后,更加巨大的痛苦袭来,这种挣扎不了的绝望,像是海藻一样,把我拖回无底的深海。
02
于是
离职之后,是更加混乱黑暗的一段时光,焦虑、恐慌、迷茫、自我质疑一同袭来,这些年我用看心理医生的方法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如今空空如也的口袋,和混沌不明的未来都让我前所未有的害怕。
就像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的仿佛又是那个彷徨迷茫的自己。
我摇摇头,用复习备考的方式,勉强给自己树立一个新的目标,让自己不至于在迷茫中荒废。
只是我低估了焦虑对我的影响,在这种焦虑和不稳定的情绪作用下,我开始日夜颠倒,情绪崩盘的时候手忙脚乱地填补缺口,然后把注意力拽回学习中。
六个月,浑浑噩噩,时间匆匆而过。当我从考场中走出来的时候,脑子里慢放着那部日本电影《百元之恋》的画面。这个世界上没有童话,也没有奇迹,当你满心期盼一个结果的时候,那个结果可能会是有一个失望的终点。
我努力了,但却还是失败了。
03
回到家后,我再次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几乎拖到下巴的黑眼圈,两颊还有内分泌失调造成的褐斑,头发像是一捧枯草,我怎么会过成这样,我再问自己
明明我那么努力生活,却还是这么疲惫不堪,我的生活只有工作,工作只能给我带来收入,收入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我究竟是想要什么?
我真的知道吗,我在工作岗位上也曾雷厉风行,指点江山一时气盛,但是更多的却是回家后疲惫身躯,凉透的外卖和一片混乱的床铺。
我也许和很多上班族一样,是个不会休息的人,难得从忙碌中抽身,除了躺在床上刷手机之外,没有其他事情做,也许有,但却真的什么都不想做,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休息只会意味着生物钟的再次混乱,只有工作才是能保证我作息正常的唯一途径。
我想我的确又回到了原点,工作带给我的自信,随着离职,也被带走。
我仍然是哪个无论多么努力,却依旧无法成功,因为害怕结果会让我失望,所以总是选择让自己不抱希望的懦弱的姑娘。
我又开始不相信自己能成功
不相信自己能克服人际交往的障碍
不相信自己能够不再敏感,彻底戒掉情绪问题
不相信自己能够活得很好
那么这些年的工作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改变?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04
疫情的影响似乎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仍旧没有结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我,开始思考着是不是要回到过去的公司继续面对痛苦,也许这次回去,面对的不仅仅是痛苦,而是奚落和排挤,以及发幅度的工资缩水和岗位的下调。
我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拯救这个真的生了病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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