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疆,桃疆。”敲门声伴随着阿婆苍老又急切的呼叫唤醒睡梦中的桃疆,一听到阿婆的声音桃疆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蛛瑶走了。”
桃疆深吸一口气,问:“去哪儿了?”
“没了。”
桃疆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她没哭。脚步匆匆的往蛛瑶家走去,一路上吩咐阿婆帮忙料理后事。
一进门就看见正厅里坐着的南颜奶奶,见她过来,南颜奶奶向她招了招手。
“好孩子。”南颜奶奶宽厚的手掌抚摸着桃疆的小脑袋。
“南颜奶奶,你救她。”像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似的,桃疆扯着南颜奶奶的手,往蛛瑶的棺木边拉,卯足了劲将南颜奶奶往棺木里塞,嘴里嚷嚷着:“你给我救她,快点救她。”
族人们皆吓了一跳,慌忙去拉桃疆。
倒是南颜奶奶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桃疆后颈上,又从怀里摸出一根小绿绳,放在桃疆鼻子前。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小绿虫从鼻尖上拱了出来,待在小绿绳上振动着翅膀。
族人都会蛊语,那只赋形蛊,分明就是在说:“南颜,我回来了。”
自从搬去南颜奶奶家住了,桃疆日日往蛛瑶坟上去,这些时日,日头都很好,晴朗但不烤人。桃疆常常在蛛瑶坟上一坐一整天,阳光越是温暖她就越是想哭,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她怕真是生病了,南颜奶奶对她如此好,她却是一刻也不愿与南颜奶奶在一处。
村里有人传桃疆是南颜奶奶的私生女,如此流言,老长老们也不管。不是事不关己,而是他们也从未见南颜奶奶如此对人上心,更何况祭司需守身如玉,如能将她拖下神坛,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这是自蛛瑶去世后,桃疆第一次见到蛛瑶的家人。在两位半百老人后,身量挺拔的青衣男子,正一脸悲戚的盯着桃疆。
没料到桃疆会躲着自己,树荞有些尴尬的收回想摸她头的手,怔怔地问:“小桃疆,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他模样不似装出来的,便原原本本的讲事情说了一遍,但还是将她看到他在自家梳妆台前的事略过了,想来是她被下了赋形蛊的缘故。
“我要找到姚丛那个混蛋,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男子气极,将骨头捏的咯咯作响。
“我也去,可好?”桃疆想逃离这个地方,每个族人见了她都会指指点点,本来就精神极差,再待下去她会疯掉。
刚刚丧女的蛛瑶父母,一把握住桃疆的手。
“我们已经少了一个女儿了,绝对不要让你在这里继续受迫害了。”
除了感动,桃疆总觉得蛛瑶的孩子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她想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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