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三天前那个夜晚难得的宿醉，凌晨两点的街头，些有行人，初秋的天气有点小凉，我们每一个人嘴里哈出的水汽里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每个人都喝了很多，聊了很多却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你一言，我一语，拼凑着这鸡零狗碎的日子，渐渐清晰地是看不清的未来，我们所谓的改变仅仅是在牢笼之中寻找一片安然之地，可惜终究还是困兽之斗，然后七零八落地活着。

        他笑着说，我们就像我朋友家的八哥，虽然会说话，却只能生活在漂亮的笼子里。

        其实我想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类人不都是活在笼子里吗？他们在自己喜欢的笼子里乐此不疲的活着。

        另一些却被束缚在自己不喜欢的笼子里，在循环往复着单调如一的生活里，抱怨甚至咒骂，逆反却又苟且。

          他又说，工作多年，难道我还要空落落的谈理想吗。像是释怀又像是不甘。我分明看到他眼神里闪过的不安，家庭的压力和职位的原地不动，给他的生活蒙上了一层暗灰，让他感到迷茫，不安，甚至是窒息。他好想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好想躺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他好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上一阵子，可他总是经不住诱惑，一次又一次的去喝酒、唱歌、去消遣自己。懒惰残嗜着他的身体和心智，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无法脱身。

        他拉开被子盖到头上，空气瞬间凝固，我们都不再说话， 黑压压的屋子，空落落的心。

        他醉了，醉的那么彻底却那么清醒，他内心那么不安却睡的那么踏实。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他向来心事重重，却总表现的风轻云淡。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总是能看到一双挂满眼屎和眼角淌着些许泪水的眼睛，我以为那是人在睡醒之后的常态，如今才明白，那是一双泪眼惺忪，孤独无助的眼，还有一颗疲惫不堪，焦躁不安的心。

        他用蜷缩的食指摩挲着半闭的眼，又抹掉了眼角的泪，然后拿起烟自己点上，也递给我一支，便神采奕奕的哼着歌起床了，那些抖落的目光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心底。

        诚然，从他的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浸入骨髓的性格怎么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