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过无数部狗血偶像剧,但我发誓从没想过会真的遇见他。
当下两个意识冲到我心里。
第一我没弯;第二看到前男友还会心跳加速,尽管分手已经过去三年,这太诡异了。
孟韩,在我一直空窗,每日工作上下班,感觉世界里好像不需要男人的今天,他出现在我面前。一副精英男的模样,从前我钟爱的那一款。
不过,我并没有打招呼,只是快步转个弯,马上站在手扶电梯上,努力抑制住心跳加速。
有一瞬间觉得,我现在生活有些糟糕,我今天出门只是随便穿了条去年买的连衣裙,妆也没细化。
我从电梯扶手边反光的地方,看了下自己,颇有些懊恼。但是下一秒又觉得有些得意,首先孟韩旁边站着的女人没有我漂亮,即使今天我并没有好好打扮也比她好看,光这一点就感觉到一种胜利感。其次我站在孟韩面前不再像当年那样气场弱,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不再抱有期待,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时也算是胜利。
特别是想起当年的我和现在我的表现,一种无来由的胜利感。
但是我的心跳节奏又让我有些懊恼,果然身体比脑子要诚实,过了三年,竟然还有余情,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基本上做到不在乎了。
等我想完这一切的时候,发现刚陪我逛街的李冉不知去哪儿了,拿起电话想打给她,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回包里。
我不知道李冉会怎么想,也不想解释,而且刚刚甩开她手的时候我已经明确我没弯这个概念。
对,我还没弯。
我和李冉是在一个微信群组里认识的,群名是一个我觉得有点二的名字:“破案的一百种方法”。群里面的人天南海北,但都是因为喜欢各种侦探推理书进的群。
群主自称案叔,是个某公司小头头,平时喜欢写点侦探小说的老男人,没事就在群里和我们讨论各种杀人侦探情节。当然没事也吆喝吆喝自己写的小说,叫我们去关注,去指导评论。
这个群由于案叔没事给我们介绍侦探书,一起讨论案情,在我众多微信群里算是比较活跃的。加上案叔为人热情,生活阅历较多,谁有问题,他都耐心解答,所以群里的人,都渐渐比较热络,久而久之,竟然有一种家的感觉,连带着生活上的一些琐事,大家也都开始群里讨论。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李冉的。
她群里备注为李银桑。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男的。
在一次群里讨论东野圭吾的书时,大家各种说《嫌疑犯x的献身》最经典时,我们两人却说起《白夜行》里人物设定。然后她私加我,给了一篇她之前写的关于桐原亮司和西本雪穗的分析。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翻看她朋友圈,我发现原来她是个女的。
其实翻看她朋友圈卧室有私心的,因为那时候跟前男友闹分手,而难得有跟我兴趣相投的异性,自然有点莫名的好感,所以我很好奇对象长相,因为我是颜控。不过翻看朋友圈后就打碎了一点我的小心思。
她是个女的,而且长相不差,甚至可以说很漂亮。她朋友圈各种滤镜偏日系的图片和分享的音乐,当然偶尔还有她自拍,不过同时我也发现她的兴趣爱好和我还是有部分重叠的。
我们竟然都喜欢民谣,而且是重口味民谣。
我们自称重口味。
比如群里有人说到聊软件交友,我和李银桑都各种聊得6起来。
我们偶尔会在群里讨论下花粥的《流氓》,所以群里的人都叫我俩女流氓。
后来,当我毕业要搬出宿舍,而她也在换工作找房子的时候,我们终于第一次见面并且最终合租。
说实话,我离开孟韩的时候,一直以为我会很快投入到下一段恋情,因为当时我们因为考研的原因分手持久战了一年后,彼此都已经重压厌烦。
不过后来发现,虽然公司待遇不错,但是最大缺点就是女性居多,毕业后除了公司几个已婚男外加一些长相欠缺的人以外,桃花意外地影儿都没有。
很多人说我挑,就好像她们都可以蒙眼随时找个男人一样。
后来我想,她们找的是经济条件,而我找的是感觉,每个人并不是没要求,只是我的要求比较玄乎,这样一看,大概还真的是我挑,谁叫孟韩长得不耐,各方面都还算优秀,最后一对比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分手后我还是有点后悔的。
孟韩和我的分手,大部分还是我的原因。虽然我为了将就他,和他一起考研,但从一开始复习的时候,我就只是抱着陪他考的状态,心思全在找工作上,所以很自然就没考上,直接就业,虽然异地,不过好在工作找得不差,所以他也就默认他读研我就业的状态。
孟韩是我自己追的,我喜欢学习认真努力自信的人。他总是一副学霸的样子,大学期间所谓的玩乐放松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他不是去参赛就是考各种试,所以陪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可是他越这样我越喜欢他。室友都说我一定是抖M体质,喜欢受虐。
我喜欢他,我坚信未来他读完研后,会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后给我一个不错的家。可是当我每天实习工作累成狗,感冒发烧,他都不在的时候,听着他电话里都是每天去上课的事情。而且他的电话也越来越少,好像总是在忙实验的时候,我就开始三番几次提分手,拖拖拉拉一年,最后终于走到尽头。
见到李冉的时候,我当时正在失恋阴影中,想要表示友好,最后似笑非笑地扯着嘴,后来李冉跟我说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其实李冉真人算不上很漂亮,显然自拍照还是有些许欺骗,但是性格外向,会打扮,所以算是有几分魅力。
当我知道她是某大型外企的业务员时候,不由得对她有些许敬佩,我知道能进去这公司的不是能力超强就是学历超强,。
她年纪比我大一两岁,交过几个男朋友,却还是没找到结婚的对象,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及时行乐。她爱自由,表示并不想结婚,并打趣说自己就像是宋冬野歌里一匹野马。不过她工作好,长相也还不错,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她还是说得起及时行乐这话。
许是大公司,加上做业务员,所以每天很忙,经常加班,几乎很少在家闲着。
不过一旦在家闲着的时候,她就要做菜,说是要犒劳自己,然后顺便我也就跟着享点口福。她做的菜给我一个感受就是开始羡慕她不仅工作好,而且会做菜,这简直什么好事都占光了,不像我除了会泡面还是泡面。烧几个菜,拿几罐啤酒,在我们不大不小,偶尔也能看见月亮的阳台上,看着外面大玉兰树树影婆娑,循环放着民谣歌,吹着风,说着我们的彼此的故事。
我其实不喜欢和别人讲我的事,但是在和李冉越来越熟后,我们互相说故事,前男友的故事几乎就成了我们的下酒菜之一。
这几年,我几乎很少真正为人动心过,有时候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爱无能,所以说起感情无非是那唯一一段感情和家里介绍过几次相亲对象,对,我相过几次亲。
虽然以前我很排斥,但是后来一直感情无果,我便告诉自己,放下执着,见个面也不会损失什么,也算是给个机会认识新的人。
和我一直空窗不同,李冉的感情几乎没断过,她洒脱外向,在男人面前大方有趣,跟微信群里的她很像。
而我现实和网上性格相反,做不到她的洒脱,也没有她的外放。在找对象方面,不断受阻,即使有几个好感的对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不过就这样,我们相安无事住在一起三年,期间摩擦吵架也是有的,但大部分时间我们已经把彼此当做在这个城市最亲的人。
当然如果故事就这样下去,我们应该会各自找到男朋友,然后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我们却逾矩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一直说要学粤语,然后让她推荐部好看的粤语电影,最后我们看了《得闲炒饭》。
这是早几年的粤语片了,因为我们女同这个题材也是蛮有意思,吴君如和周慧敏的搭档算是比较新鲜,而且这部片还是很久以前就听过宣传但是却没看的电影,所以我们一拍即合,依然做了点菜,买了点酒,关灯看片,很有一种影院的气氛。
在看片的时候,我发誓,我是很认真地在听粤语,许是从小就看TVB剧,所以每次听到粤语就异常喜欢。
只是,突然间视线黑暗,两片柔软贴上嘴。
说实话当下我是愣住的。
分手两年来,我一直是空窗期,并没有和异性肢体接触,许是酒精的作用,楞了一下后,我竟然回应起来。
最后两人倒在沙发,她拽我裤子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推开了她,然后马上走到卧室,关上门。
之后的几天里,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好在上下班后,其实能见面的时间不多,而我一直在网上留意有没有其它租房,准备搬出去住。
一周很快就过去,周五下班后,想到又要面对李冉,其实我是有点尴尬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我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女,而且颜控,虽然也看一些诸如《情挑指匠》、《断背山》这样的同性题材,并且认同每个人心里住着断背山这句话,但是我无比坚信我是直女的原因,在于我知道我身体对同性和异性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可是那又如何解释那天晚上我对李冉吻的回应?
难道我心里的断背山被李冉唤醒了?突然觉得每个人心里住着断背山好讽刺,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自己心里不断安慰,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上网找各种帖子去看,我到底是不是弯了。
最终还是无法有个明确的答案。
但是我知道这几年我们的陪伴,心灵的沟通,要比异性来得畅通。
我们不用多说话,就能理解对方的默契,是我一直以来觉得这个城市有些许温暖理由之一。
我陷入一种迷惑中。
我恐慌的原因有很多种,仿佛我不认识自己般,我以为自己对同性之间的爱恋看得很开,觉得人各不相同,不过就是你喜欢西瓜我喜欢橙子一样,性感女神安吉娜朱莉还有过同性感情经历,承认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所以我一直觉得同性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特别是直女了这么多年后,我还是无法相信那天我的举动。
对于李冉,我知道我喜欢她的陪伴,可是我无法说我喜欢她,可是她呢,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我承认我怂,我没办法去问李冉,我选择找房子搬出去逃避。
“那天,我可能喝多了。”李冉走进我房间的时候,我正把刚从阳台收进来的衣服折好。
“我知道你最近在找房子,我不想因为那天的事搬出去,其实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真的是喝了点酒吧。”李冉继续解释。
“嗯,没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李冉开了这个头,我倒也顺其自然说出我心里的想法。
但是我知道那天那点酒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喝多,她的酒量我清楚,只是酒精下,有时候会使人迷了心智,做出异于平常的事也是正常,就像那天我的回应,我到现在还是觉得是酒精迷了我。
“嗯,你不用搬走,咱们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毕竟这房子你搬了我还得找人合租,也是挺麻烦。”李冉拿出她惯有的外向“不就一个吻吗?不用计较那么多,主要是这两天我也弄糊涂了,以为自己对你有点什么,不过现在想想看着你,我也没那心思,所以我想那天其实也就是酒精作怪。”
也许是她说的酒精作怪这个理由和我想的一致,也许是我这段时间找房子找得心烦,不是价格高就是交通不方便,单间不便宜,合租又担心对方不好,所以我决定留下来。
但是之后的相处,其实还是会有些尴尬,好在李冉性格大大咧咧,反倒让我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
只是偶尔我们像以往一样逛街时牵手,我还是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但是李冉轻松的态度,渐渐地我也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轻松。
但我内心却起了变化。
我会在李冉出去没回来的时候,在家等她希望她早点回来,我和她一起的感觉慢慢回到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加依赖,我们默契得能懂对方所有的梗,喜欢的东西一样,在她面前比在异性还要放得开,也更加自在。
我是不是喜欢上李冉这个想法又开始有意无意在心里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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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写故事的人,此生不变。幻想有一天能够像蒲松龄一样听到许多故事,然后写下来,能够让你在故事中也体会到喜怒哀乐,就像我读到好的小说,就像吃糖开心,也希望我的小说让你的生活有一点点不同。
从六月份研究生毕业后,忙碌且麻木,最近买了很多书,每周健身,注意饮食,买了豆浆机自己打豆浆,多吃蔬菜水果,重新找回自己。唯一不好的熬夜,却还是在,时间总是不够的样子。只是忙碌中多了些快乐。
最爱的还是写东西,之前的删掉了,这篇重新开始,坚持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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