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禁欲主义,是一次人类反自然的尝试。无论在东西方,也不管它的原初动机是如何地高尚,今天看来仍旧是一场悲壮的闹剧。在中国,万恶淫为首;在基督教世界,情欲是万劫不复的原罪。仪光禅师被一个色字挡了成佛之路,愤而自宫;奥利金教父镇不住那总要勃起的生殖器,只得用刀去对付……正如歌德所说,当人们严肃地说他们必须干点什么的时候,那他们就要开始胡闹了。
遗憾的是,这场反自然的文化游戏,演成了千年噩梦。就在人们被梦魇纠缠得苦不堪言的时候,不少人其实是清醒的,这就更加荒唐。奥古斯丁的禁欲主义理论把西方人压迫了1000年,而他自己却把生命的前半段用于疯狂的纵欲,在淫乐中他叫道:“上帝啊,给我贞节吧!——但是现在还不。”当他终于开始论证性即罪的时候,他的性功能早已严重衰退了。朱熹复尽天理革尽人欲的“豺狼”理论,像悬在中国男女中间的锋利阉刀,弄得人人为之胆寒。而这位操刀手本人却在跟尼姑乱搞。若不是事情已闹到了最高领导宋宁宗那里,从而留下了官方记录的话,人们会真以为他在代圣人立言。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反对自然。即使是在禁欲主义肆虐东西方的时候,仍然有另一种与之抗衡的力量在起着调节作用,这可能就是文明的自组织活动。
禁欲主义是人类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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