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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师父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两眼一闭,重又躺下。
“师父,十七睡着了。”我面不 改色心却跳得厉害,本上神说瞎话的本领连自己都佩服。
“哦?”师父替我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轻道:“那你便好好休息。”
我听师父的脚步慢慢走远,方才缓过身来。明明才是五月天,我却手心一层汗。我支了身子,取了床前半壶茶解渴。方才端起,却见面前突然一道身影,我抬头,“师父,你怎么,你怎么又回来了?”一个慌神,手一松,那半壶茶水硬生生的悉数洒在师父身上。我情急之下抓起一块布就替师父擦去,然后,然后才发觉,我抓着的居然是师父的衣袖,这委实,尴尬了。
“师父,我…我…”我见师父神色从容,僵在半空的手却实在不知该往哪儿放。好半天,师父方才与我轻轻笑道:“无妨。”“为师折回,只是想问你一事。”师父沉了片刻,问道:“十七,你平日性子莽撞,可有与人结仇?”我见师父问得慎重,想起先前阿娘也如此问我,若早七八万年,说我性子莽撞,与人结仇,还有可能,如今我却万万想不起来。我摇摇头,回师父:“折颜说我中了乌头毒。乌头本是一种药株,散寒止痛,我青丘东荒便长着很多。徒儿可能是不小心散了药性,又误与酒同服,方才中了此毒。”见师父不作声,我又道:“折颜也说,这乌头的毒原是伤不了神仙,此番也是阴错阳差,若真有人想害徒儿,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师父听我如此,不再多言,扶我躺下,目光在我面上停留片刻,放才轻轻道:“十七,为师该问的都已问完,你大可安心睡觉。师父……不来打搅你便是。”
想起曾经的曾经,有师父在身边我最安心,什么时候,便成了我躲着师父。我让火儿把做好的蜜饯分装了好几罐。给阿爹、给阿娘,给折颜……还剩一罐给师父的,我却放在面前犹豫了很久。“墨渊上神就在书房,姑姑怎么不送去?”火儿不解。我知道师父就住在炎华洞外我劈的书房内,几步之遥,却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到最后,还是迈不开这步:“算了,火儿,你先替我把这罐蜜饯收着。等放些日子,我再给师父。”一旁的迷谷不解:“姑姑,难道这蜜饯会越放越甜?”我瞪他一眼,心想,这迷谷的名字,当真没取错。
师父还真是说到做到,自那日后,便不再来狐狸洞“打搅”我,我也委实安安心心的又睡了三日。但三日过后 ,我却再也安心不得。阿爹要与师父切磋棋艺,阿娘要与师父切磋茶艺,四哥不知何时回来,更日日拿着书本子与师父谈古论今。我只道四哥终日与折颜养花喝酒弹琴吟诗,却不知何日他竟变得这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了。四哥听我如此问,想了片刻,语气诚恳:“我是近朱则赤,不行吗?”我差点栽倒,幸亏折颜不在一旁,世间诸事,确实瞬息万变,瞬息万变啊!于是,我青丘狐族与墨渊这般亲厚,便也不觉为怪。师父理所当然被一日日地留在青丘。算来,到今天已是第十日上。
这天,折颜来狐狸洞寻我,后面还跟着毕方鸟。我正差迷谷搬了谷中青丘五荒的所有典籍,一一整理。折颜看我面前、身后一排排书卷堆积如山,面容古怪地拍着我肩膀:“小五,这番勤勉,怪不得出不了狐狸洞。”每次见折颜如此面色,我就知道没有好事,我故不作声,等着老凤凰下文,却没想到毕方先开了口。毕方原是折颜送四哥的坐骑,从小与我和四哥一起长大,上树掏鸟蛋下河摸丁丁鱼的糗事但凡有我与四哥便少不了他的份。我拿毕方当发小,却不知,自七万年前从昆仑虚回来后他便与我疏远不少。我当是少年情意终究敌不过时间流逝,还初初感慨了一番,却不料今天他还来探我。我有些感动,正想说些话,毕方却先开口,毕方问我能否借一步说话。我瞧着折颜并不反对便遣走迷谷与毕方走到一边。
我见他神色复杂,心下奇怪。都道羽禽类性子冷淡,平日里见毕方都是瞧不出喜怒,今日这般,我想,他定是担心我。我温和道:“毕方,你看,我中的毒没什么大碍,身子也早就好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我自小的情意早就淡了,今日才知道,你还是关心我。你能来探我,还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
本上神一直不善打感情牌,这番话已是我能表达的极限,我想,毕方也定能感念我的一番感激之情。却不料毕方默了半日,忽然道:“白浅,我没有把你当朋友。我自小就喜欢你,思慕你,难道你一直看不出来吗?”
我傻了。毕方倾身而来,续道:“先前,因你与那天族太子有婚约,我才勉不得与你冷淡。如今,既你已解除婚约,我便问你一句,你可喜欢我?若你与我在一起,我定能全心待你,拼了命也护你周全!”他一番话说得尽兴,我却真真正正的傻在当场。都说羽禽类最是忠贞,不动情则己,一动情至死不渝。毕方说自小思慕我,但我确实看不出,他几时,几时喜欢我了?
我向折颜的方向望去,不知这老凤凰有没听去。我斟酌了良久,也不知这拒绝的话该如何说得委婉。心里掂量了一遭,终是觉得该说的还是得说明白。我清了清嗓子,柔声道:“毕方,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你问我可喜欢你?我喜欢你,却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无论我有无婚约,以后我们也只能是朋友,你可明白?”我自觉这番话已说得一清二楚,毕方木然的瞧我一会儿,叹了口气方才转身离去。
这厢,狐狸洞只余我与折颜二人。我复坐在桌前,整理案上的几卷书。折颜与我走来,我只道他要与我说毕方的事,但觉面上讪讪,
却未料他只指着一室的书,问我道:“小五,这些书卷你今天可能理完?”
“理不完还有明日。”
“那明日理不完呢?
”“还有后日。”我含糊答他,心里已隐隐明白折颜要与我说什么。
果然,见折颜默了半晌,道:“小五,你在躲着墨渊。”
我尴尬一笑。折颜看与我:“有时,我觉得你是个明白人,有时,你却又实在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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