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疼痛困扰已久,九年前补它是为了继续留它使用,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竟致使其外壳开裂,只有半颗牙齿残留在外,时不时地牵动神经疼痛不已,甚是苦恼。
几番纠结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拔掉它。一来担忧它如此下去会导致牙病愈加严重,二来我实在不堪半夜牙痛无以入眠的困扰。虽说决心下了,可从昨夜开始就暗自惴惴起来,上百度搜索相关事宜,越翻越心惊。我无法想象那冰冷的钳子在我的口中忙碌工作的场景,更无法想象牙齿连根拔起时骨肉分离的声音与疼痛。
今晨,原本早已醒了,却赖着不愿起身,似乎拖一会儿就能减少些许拔牙的痛苦。后来看时钟走过八点之后,勉强起来做饭,饱食一顿,下楼拔牙。
诊所医生卢佳黎显然已经在等我们了,见我们到来立马起身开门迎接。她先检查我牙齿状况,带我拍片子,分析我的智齿病症。听说我有拔牙的顾虑与恐慌,卢佳黎十分温柔耐心地劝导我:不疼,用不了十分钟就拔下来了,你不要紧张。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躺在椅子上,全然做好了拔牙的准备,即使心里再不安与害怕,也得张开嘴巴忍着疼痛。挺过这一阵就会好的,我如此安慰自己。
记得上次打麻药,是在侯静丽大夫那里杀死牙神经的时候,那一针下去,整个口腔都是疼痛。今日倒还好,两针麻药,第一针几乎没有什么感觉,第二针疼一些,倒也能忍。卢佳黎是个特别温柔的大夫,她在打针之前就会告诉你这一针可能会疼,打完之后会有口腔肿起来的感觉,都属正常。我在她的引导下,倒也不觉得什么。我安慰自己,毕竟是经历了两次自然分娩的妈妈了,还有什么疼痛经历不了的?
略等十分钟,麻药发挥作用之后,拔牙开始了。卢佳黎大夫找来几个工具,我虽看不见是什么,单听那响声、感受那些东西交替着在我的牙齿附近忙碌,大大小小、尖头圆头,好不紧张。我就那么躺着,透过卢大夫戴手套的手掌依稀可见那盏照进我口腔中的术用灯明亮的灯光。嘴角被那些工具撕扯着干裂和不适,卢大夫不停地说没事不疼,不要紧张,马上就好。趁她换工具的当儿,我偷偷舔了一下那颗即将和我分离的智齿,发现它已经斜侧着躺在我的牙床上,显然即将进入最后一步了。卢大夫喊助手拿一个大钳子来,助手闻讯跑进工具室,我的心又一次被纠结了起来。不用了不用了,不用大钳子了。卢大夫信心满满:好了,结束了。随即,她把一大朵消过毒的棉花塞进我的嘴巴:咬着,观察半小时。
我看见一颗丑陋的、黑色的牙齿躺在盒子里,沾满血的牙根呈三足状,牙齿的外形已在长期的牙病困扰下呈褐色,半颗牙齿已经完全丢失,裸露出难看的黑色内心。这颗陪伴我十几年的牙齿,终于在修修补补疼痛不已之后,彻彻底底地与我的身体告别了。
拔牙至此刻已经两个小时了,离开诊所时卢大夫交待说会疼,我感觉倒还好,没有预期的那么疼痛,也许是麻药尚未完全散去吧!
未来的二十四小时,我将做一个不刷牙,少吃饭,少说话的又脏又安静又小胃口的女子了。今晨出门前泡好的茶,如今也只能望洋兴叹,无缘品尝了。
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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