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年间,在雒城县往北几十公里处有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中有个男子瞅着新生下来的婴儿没有半点喜悦,他的手伸向了婴儿的脖子,准备掐死这个生下来就带着隐疾的孩子。
“不要!”随着妇人的一声惊叫,男子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
他看着刚生完孩子,就从床上爬起来的妇人,有点心疼地说:“他是个不祥的孩子,是别人嘴里的妖人,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妇人想到自己怀胎十月的辛苦,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她哽咽着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不能这样掐死他,把他丢掉吧,是死是活都听天由命。”
男人听从了妇人的建议,把婴儿包裹好,连夜送到了附近的山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夜空,正好外出讲经的静安师太听到哭声,循声而至。当她看到一个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就这样被抛弃在荒山野岭时,嘴中直念“阿弥陀佛”!
她把孩子抱在怀里,他瞬间就不哭了,还咧着嘴冲着她笑。静安师太看了看周围,漆黑的夜里空无一人,她只好把这个孩子抱回了尼姑庵。
过了好几天,都没有人来找孩子,静安师太想着可能是谁家丢弃的女孩,没人要了,就给孩子取名灵玉,把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养。
灵玉很健康,在几岁的时候就长得比同龄的女孩子壮实,而且聪明好学,不仅对佛法经文有独到的见解,同时还跟师父学习了古典文化,药理和刺绣。
一晃二十年过去,妙玉已经长成了大人,而静安师太也已经老去。静安师太觉得妙玉已经完全继承了她的衣钵,从此附近的村民请她下山作法和讲经时,她都让妙玉前去。
妙玉也没有让师父失望,很快就得到了附近百姓的认可,渐渐地静安师太退居二线,这些下山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妙玉。
妙玉给百姓排除困难,有自己的一套模式,对于富有健全的家庭请她,她会收取一些香火钱。
而对于贫困人家,尤其是家中丧夫,没有经济能力的寡妇请她,她都会不取分文,还很热心的帮对方调理身体,而且担心寡妇寂寞,还会留在寡妇家中陪她们。
久而久之,方圆百里的寡妇都很信任她,主动请她到家中排忧解难,并热心的留宿。
妙玉在山下很忙,很少再回山上,除非是她调制的药丸用完了,才会回到庵中制药。
此后不久,有一个叫秀芹的年轻女子,一脸憔悴地找到她说:“妙玉师父,求您帮帮我吧!”
妙玉见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五官很俊美,可能是睡眠不好,导致脸色有些蜡黄。
就很热心地问道:“施主,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跟我说一下。”
秀芹自我介绍之后,开始讲自己遇到的事情。
一年前,她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叫做王平的男子,可婚后不久,王平去参加朋友的婚宴,在吃席时多喝了几杯酒,晚上回来时不小心掉入湖中淹死了,秀芹就这样变成了寡妇。
秀芹虽然伤心难过,但活着的人,日子总得往前看。秀芹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想好好生活,可自从王平去世之后,秀芹就会经常梦到他。
他不是喊自己冷就是说自己很孤单,很想念秀芹,秀琴被这样的梦折磨地憔悴不堪。
后来别人告诉她,可能是王平还有心愿末了,让她请妙玉师傅作作法,念念经超度一下亡夫,这种症状可能就破除了,她这才求到了妙玉的门下。
妙玉听完秀芹的诉说,安慰她说:“你不用太紧张,只是你丈夫太年轻,走得急,对人间有些留恋。我帮你超度七日,他心安了,也就不会再来梦中骚扰你。”
秀芹听她这么说,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就把妙玉领到了家中,开始为王平超度,秀芹心中感激,好吃好喝地招待她。
因为家中只有一间卧房,秀芹有些为难的对妙玉说:“师父,你要不嫌弃,你在卧房睡,我在外间搭个木板,凑合凑合。”
妙玉笑着说:“咱俩都是女子,没必要这么讲究,我们一起住就行。”
秀芹看着妙玉纤细的身材,清秀的面容,就点了点头说:“师父不嫌弃,那我们俩就共睡一张床。”
当天晚上,妙玉念完经已经很晚了,她回到卧房时秀芹还在等她,这时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递过去说:“你睡眠不好,把这个药丸服下,保证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秀芹伸手接过药丸,一股浓烈的中药味让她本能地拒吃,她看着妙玉说:“这药也太难闻了,能不能不吃呀?”
“良药苦口利于病,药哪有好吃的,赶紧吃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妙玉说完还把旁边的茶水递给了秀芹。
秀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把药丸服下了。妙玉见她吃完药,就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还要早起诵经。”
秀芹觉得诵经是大事,也就不再耽误,上床睡觉去了。
那一夜秀芹真的睡得很香,既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她醒来时,妙玉已经去做早课,她觉得自己这个主人贪睡了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就赶紧起床。
可她刚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有一些酸疼的感觉。她想着是自己睡得太沉了,也许是姿势不对,一会儿就好了,就没有往心里去,赶紧起床去给妙玉做早饭。
一整天下来,到晚上酸疼的感觉还没减轻,她就跟妙玉说了这个症状。妙玉安慰她说:“这是你吃的药起作用了,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她又拿出来一颗药递给她,秀芹的心里有些抵触吃药,趁着妙玉转身的间隙,她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然后把药装进了兜里。
妙玉以为她把药吃了,就招呼她睡觉。这一夜,秀芹睡得没那么沉,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贴近她。
她一下惊醒,借着房中暗淡的月光,发现妙玉紧紧地靠着自己,她想转一个身,手却碰到了一物。
秀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一声惊叫划破夜空,人也跟弹簧一样,直接跳下了床。
指着妙玉说:“你…你…”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而妙玉很明显也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反问道:“我给你的药没吃?”说完一边穿衣服就一边往门外走去。
秀芹反应过来了,他是一个假尼姑,他给的药都是迷药,目的就是满足他龌龊的欲望。
秀芹年轻,怎么能忍受他这种亵渎,她快速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妙玉大声喊:“做了坏事还想跑?来人呀,快来人呀。”很快二人就推搡扭打在一起。
秀芹家的旁边就住着她大哥和二哥,他们原本不住在这里,但王平死后,附近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见秀芹年轻貌美,总是来骚扰她。
大哥二哥为了保护她,干脆在她家旁边租了两间房,守护着自家妹子。这大半夜听到秀芹的嘶喊声,预感大事不妙,抄起东西就往秀芹家跑。
他们赶到时,只见妙玉和秀芹扭打在一起,就说道:“你俩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为啥在院子里打架?”
此时秀芹见到大哥二哥,心里委屈极了,大声说:“他是男人。”
大哥二哥一听这话,这还了得?妹子的清白被一个假尼姑玷污了,他们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妙玉绑住了。
天亮之后,三个人把妙玉押到了县衙,知县听了秀芹说的来龙去脉之后,把妙玉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
他见妙玉从里到外都是女子的样子,就不太相信秀芹说的话,觉得她说的这话实在荒谬,但既然已经闹上了公堂,总得给人一个交代。
于是叫衙役请来几个稳婆替妙玉验身,稳婆们把妙玉领到一个偏僻的房间,几个人仔细检查之后,都确定妙玉是女子之身,只好去大堂回话。
知县见人证物证俱在,就准备判秀芹胡闹。
可秀芹是当事人,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在知县没有宣判之前,她扑通一声跪下说:“大人,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他是男人,求您给我一桶热水,两个年轻漂亮的侍女。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请这两个阿婆跟我一起做证。”
知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考虑到一个女子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胡说八道,就准了她的要求。
两个稳婆押着妙玉,两个侍女抬着一桶水,跟着秀芹到了偏房。这时秀芹在稳婆耳边说了几句话,稳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稳婆对妙玉说:“现在你坚持说你是女人,秀芹坚持说你是男人,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让这两个侍女服侍你洗澡。”
妙玉看了一眼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心里有些打鼓,就准备往外逃。
秀芹看在眼里,赶紧拦住她说:“既然你说的,大家都是女人,那有什么可怕的?”
几个人盯着妙玉,她没有办法,只好任侍女的手上下游动,伺候她洗澡。没多长时间,其中一个侍女大叫:“她真的是男人。”
两个稳婆也见证了她的男人之身,妙玉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穿好衣服之后在大堂上道出了真相。
自从十几岁的时候,妙玉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从小跟着师父学习医理,明白自己是一个阴在外,阳在内的阴阳体。但这样的身体并不影响她研习经文,学习医术,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有一次她下山讲经,夜宿在一个年轻的寡妇家里,她俩睡在一张床上,女人的温热气息让她的身体有一种奇妙的变化,把她体内那种属于男人的特质唤醒。
妙玉很辛苦地克制着自己,第二天天没亮她就逃回了庵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心里就有了想法。
于是她研制了一种强身健体的药丸,里面加了少量的迷药,每去一个年轻的寡妇家里,他都会让她们睡前吃上一丸,等她们熟睡之后,会强行玷污了她们。
女人不知道自己失节,也就让他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在别人眼中,她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妙玉师父。
谁知秀芹第二天晚上没有吃下药丸,才导致东窗事发。
在场的人听完妙玉的讲述,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包括知县在内,他们都没听过,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还是见多识广的稳婆说道:“接生的时候偶尔会遇到这样的孩子,我们把他们叫做妖人,大家都会视为不祥,一般生下来就会溺死或者掐死,所以真正能成长起来的这种人是少数。”
知县对于这种案例闻所未闻,但考虑到他残害了这么多妇人,就把他判了斩立决!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妙玉用尼姑的身份之便,用药丸迷奸妇人,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他是阴阳体,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古代的人们将阴阳体的人俗称作“妖人”,对这种人避讳很深,认为不祥,把他们的成长扼杀在摇篮中。
但在科技发达的今天,这只是一种病态,是可以治愈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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