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还剩一天。每次都是这样,在放假回家之前,总是特别期待;可到了假期的最后几天,就会心生厌倦。回来的这几天,放假之前做好的计划,完成了几件呢?只能说,回来之后,勉强完成了几件吧。但是,自己计划之外的事,似乎也做了不少。所以,于他于己,也算无愧。
暑假,一个热烈而又躁动的假期,家附近的小孩子都和我一般高了,一问才知道已经上了高中,有的甚至今年已经参加了高考。时间最经不起折腾,折腾几下人就老了,想起去年我高考的时候,是说不尽的感慨与忧伤。可能是一年的大学还没完全让我变得成熟起来,至少从面相上来看,因为遇到几个家里有孩子高考的街坊,都问我母亲我考的怎么样,然后结果总是很尴尬。起初我是很反感这些话语的,但转念想想,这是变相的在夸自己年轻,也未尝不可。
可是,一旦知道了你已经上了大学,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哪个大学的。你告诉了她,然后又是一通比较。“这个学校好像不是985吧,是211吗?不是的话,那可就一般般了,我家的孩子今年报的是一所211学校,估计问题不大。你是准备考研吧,这学校不考研以后不好找工作啊。”这一连串的话几乎是她一个人在几秒钟内说完的,然后你的人生就让她在几秒钟内规划好了。她是上帝吗?好像并不是。最后,我只想说,她说的这些和我有很大关系吗?
我年纪尚轻,那些人对于我的谈论也就仅限于此,毕竟我大学还未毕业,以后的路还很长,他们也没办法预测。可那些才毕了业的,或者已经参加了工作的,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谈资。“你看看那家的孩子才毕业几年,房子都有两套了,这家就不行,虽然读了个名牌大学,买房父母支持了也就勉强弄个首付。”我想说,别人家的孩子怎样怎样你管的着吗?也不看看你自己家里怎么样,你家的孩子读过名牌大学吗?还有心情在这里说别人。这些市井小民的思想在我家的那条小街犹如流感一样泛滥,但凡是那些有一点修养,或者说不与之为伍的人,都逃离了那条街,去别的地方过更舒适的生活了。
还好我家,平时朴实过日子,也就不容易上他们口头新闻的头条。但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却一直没能离开那条小街。所以,家乡除了父母的关怀,还有那自然的景色,其他人我的大脑自动抹掉关于他们的一切信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能是这种环境的原因,让我渐渐明白,别人说什么,或许没那么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怎么看待你自己,就像林清玄笔下的那一株野百合,在野草疯狂的打压,洗脑般的教唆下,也没能忘记自己是一株野百合,最终开出来漫山遍野的百合花。所以,我时常告诫我自己,不要去谈论别人,别人比你好,自然有比你好的道理,比你差,说不定别人正在使劲往上爬,而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然后,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开头发现的问题,放假之前念家是因为父母,而反感厌倦是因为那些让人心生厌恶的人。那些人一面感慨自己生活艰辛,一面又在自己有优势的方面大放阙词,真是可怜又可悲,而我之所以努力再努力,就是为了带上我的父母逃离那里。毕竟,我们本身就不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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