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少年杜甫登高
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的长安,年仅二十四岁的杜甫考场失利,一颗壮怀激烈的心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杜甫的家境并不宽裕,仅余的盘缠扛不住长安的物价,也没有亲友可以长久投靠。杜甫漫游到山东地界的时候,迎面遇上了高耸的泰山。雄浑的景色让他心旌摇荡,写下了这首著名的《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变小的当然不仅仅是“众山”,而是凡俗的一切。科举失利又如何,理想一时无法实现又如何,种种琐屑的苦闷只因为站得太低、看得太近。此时仅仅在山下想象登高,想象登高之后的上帝视角,就已经可以从挫折当中满血复活了。
(二)王之涣《登鹳雀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夕阳西下,感叹时间如流水一样日夜奔流,片刻也不停歇。那么,该怎样做才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时间呢?答案就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正因为时不我待,才需要抓紧去攀登人生的高峰。
(三)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陈子昂在中央朝廷做官的时候正好赶上契丹反叛,建安郡王武攸宜挂帅出征,朝廷里的很多文职官员都被派去做随军参谋,陈子昂也在其中。当大军行进到今天的北京附近,不断接到前方溃败的消息,军心动摇。
陈子昂三番四次毛遂自荐,愿意带一万人作为前锋和契丹决战,但任凭他如何言辞恳切,武攸宜就是不同意,打发他去做文书工作。陈子昂悲愤交加,登上蓟北楼,遥想战国时代燕(yān)昭王在这里高筑黄金台延揽人才的往事,写下这首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古代的明君已死,当代的明君没来。虽然天大地大,却没人理解自己,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那种横亘古今的孤独感仍然可以超越一千多年的时光,打动今天每一个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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