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湖塘村,估计鲜有人知,但若要说它的另一个别名“菩提树”,知晓的人肯定哈哈的说,不就是有一颗大樟树的“菩提树”嘛......
菩提树(湖塘)这个刻着岁月的村落,或许它的年岁如同这棵有着千年历史的樟树一样古老,但它的由来却没有人能说的清......
老樟树
毋庸置疑,在时光的隧道里,见证这历史长河的只有村口那耄耋之年的菩提树。老樟树伫立在村口的小丘上,如同一个长者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详。它的枝丫覆盖了几多岁月以及多少人童年的蓝天,它的根绵延在或翠绿或金黄的稻浪里,无穷无尽驻扎在这片悠然且美丽的土地。
当夜色渐渐隐去,天空开始泛着鱼肚白,又地渐渐被映出层层晕红,渐渐地一轮圆圆的粉扑扑的太阳从远远的七宝山冉冉升起。柔和的光穿过墨色的山脉,趟过缓缓的河流,抚过翠绿的稻田,越过粼粼的池塘,洋洋洒洒缠绕在翠绿的老樟上。一只油亮的金鸡仰长着脖子骄傲的立在丘上打鸣,一枚土色的矮烟仓在晨风里拉着长长的灰白,一颗七彩的露珠在芋头肥美的叶子里欢快的蹿动......
鸟儿也独爱这片乐土,成群的青雀,画眉,以及不知名的鸟栖居在这颗古老的树上,树叉布满鸟巢,而大家族猫头鹰一氏却穴居在树洞里,它们世代成了老樟最好的陪伴,使孑然的老樟从不显得孤独。
儿时,每一个清晨迎着七宝山朝阳上学的路上,每一个傍晚赶着宝鼎山日落的途中,阳光稀释在葱绿的树叶里,毛虫拉着银色的细丝在风中飘荡,几片橘黄的树叶迎风滚落,潜入清脆的池塘。你眯着小眼,仰着缠满花辫的头,顺着老樟粗壮的躯干,总能见那些午夜的躁动分子三五成群低催着头悠然酣睡的样子,这些镶着夜光宝石的精灵,他们的咕噜咕噜声不知陪伴了多少年少的梦。
没有人能确切的知道关于“菩提树”下家族的由来,隐约从百岁的老人那里听来遥远的故事,关于几十里外的袁氏良田,关于樟树下的骨头元,关于马家显,关于洞鬼婆婆,关于封神老爷 ......
若要问老樟树下最快乐的事,毋庸置疑,是那半个村的娃娃顶着皎洁的月儿,一团儿围在树下,聆听白胡子老者娓娓道来的古老的且神秘的故事。
朦胧的夜色,蛙虫在稻田里交错合唱,流畅的旋律缓缓浇灌着这片空荡的夜;猫头鹰咕噜咕噜作响,时而飞旋而去;远处野兽一样奔腾的山脉绵延起伏,夹带着忽而刺啦一下的火焰。一轮秋月下,一张张稚气的流淌银色的脸庞,扑闪着地毛茸茸的眼儿,装载着一轮弯弯的小小的船。
“谁也不要去指月亮婆婆哦,那是要被割了耳朵去的。”村里的孩儿们又有谁不知?即便挂在樟树上的月里的菩提和身后的“菩提树“一模一样,甚至连这夜色里微风浮动的树影也像极了月上的斑驳,却谁也不敢伸出指头对着天空仰头比划,只生生的仰着头,生生的嘟着嘴,生生的陷入凝望。又有哪个淌着鼻涕青的调皮捣蛋不怕深夜里梦魇之时被满面褶皱的月婆婆在耳背上悄悄割上一刀?或许,总有那好奇的娃儿一不留神触犯了天威,奈何隔三差五总有人耳朵红通通的叫痛。
夜色愈加浓郁,昏黄的灯光开始稀稀拉拉隐去,孩童们踩着吱吱的砂石,哄唱着,尖叫着一窝蜂散去.....
“癞子赖,剁茅柴,剁到半夜不回来,舀盆水,点根香,保佑癞子不生苍.......”希啦的童谣划过黑夜,穿过河流,越过山脉,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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