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十二回》有一句:“不如只就小寨歇马,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实际上就是招揽强盗入伙的意思。
这里就关系到一个“分”的问题。要知道,梁山上的强盗,一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要是金银分配不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会引起火并呢。负责这项工作的就是蒋敬,人称神算子,上应地会星,负责考算山寨钱粮。
《水浒传》里介绍说,蒋敬祖贯是湖南潭州,原是落科举子出身,科举不第,弃文就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亦能刺枪使棒,布阵排兵。
看来,蒋敬学武功只是“半路出家”,他的武功只能说“亦能”,就是“会”的意思,不很精通。学武的原因是“科举不第”。至于为什么“科举不第”,书里没有说,很多人把它归咎为官场腐败。
其实,古代考举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梁山首任寨主王伦是落第秀才,也即是没考中举人。吴用是个秀才,只是当了个私塾先生,他可能根本没去潜心考举人。
蒋敬的特长是精通书算,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精力学习诗赋八股。他的文不出众,武不拔尖,在江湖上也就不好混,于是做强盗是他最好的出路了。他后来与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一同在黄门山落草,坐了第二把交椅。
蒋敬当强盗的资历比宋江老。宋江浔阳楼写反诗被捉,梁山好汉劫法场救了宋江,路过黄门山时,山上下来四位头领,滚鞍下马,拜倒在地。宋江先是吓得下跪,后来得知对方本来也打算到江州劫牢救宋江的,宋江这才转忧为喜,上前一一扶起。
此时,梁山的头领晁盖正与宋江在一起,这黄门山四个头领却不拜见晁盖。所以,蒋敬不是主动投奔梁山,而是因为慕宋江之名跟着宋江上梁山的,成了“宋江派”,难道他算准宋江才是梁山未来的当家人?
刚上梁山的时候,蒋敬也只是负责看守梁山仓库内的各种财物。因为那时梁山的规模还不算大。三打祝家打后,梁山家大业大了,蒋敬才开始与李应、杜兴一起负责梁山的财务。
在108将座次排定以后,蒋敬排第53位。梁山掌管钱粮的头领是排名第10位的“小旋风”柴进和排名第11位的“扑天雕”李应。这里,柴进和李应只是挂职的,具体事务应该都是蒋敬在干的。就像上梁山前一样,柴进和李应在当庄主时,是不会亲手去算账理财的。
蒋敬在梁山好汉中座次不低,却是一个极易被忽略的角色,甚至没有一句像模像样的单独的台词。即便初见宋江时说的那番话,也是黄门山四位好汉一起说的。说他会“布阵排兵”,也没见他排过阵。但他对梁山的贡献绝对不小。将士们在前线冲锋打仗,无论胜败,总是要吃喝的。
梁山接受招安后,蒋敬一直跟随着宋江他们南征北战,调配物资。正因为他的工作重要,即使是在打仗的紧要关头,他也不会被调往前线。在征讨方腊的时候,黄门山其他三位头领都死于非命,还有像段景住、侯健等武功比蒋敬弱的“后勤官”,也上前线打仗,战死疆场。
得胜回朝后,作为幸存偏将,蒋敬被授为武奕郎、都统领,“管军管民,省院听调”。后来蒋敬因为思念故乡,最后辞官归故里。所以,在水浒传的衍生小说中,比如陈忱的《水浒后传》、青莲室主人的《后水浒传》、程善之的《残水浒》等,蒋敬也会时有出现。
蒋敬会算术,但他算不准自己前半生的命运。从落榜——习武——落草——上梁山——招安——南征北战——授衔,一生身不由己,只能说,他最后一次“回归故里”,还是算得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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