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就是我的诉求。
若是回到几年前还执着于手稿的时候,我大概会这样写。选两支很老的情歌,挑泛黄的纸,用最爱的笔,写窗外的夜色。
说起窗,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薄薄一层纸或者一扇玻璃,就把窗内窗外隔成两个世界。窗内能看到窗外,窗外却不知窗内。窗外的寒风冷雪艳阳当空时刻摧残着窗内的世界,窗内的彻骨冰凉还是温润如春却丝毫不露于外界。究竟是这造物给了人间最诚恳的平等还是赐予人心封喉的毒药,我却是说不清楚。有了窗户,毕竟是好的,你在窗内可以看窗外的坚硬雨雪,写柔软的诗,唱深情的歌。
温两盏淡酒,暂且借半刻欢愉。
且随我笑吧,明月还是春风,是你踉跄的孤舟还是钓不出的江雪,是我明日仰头的笑还有不泊的扁舟。
烂透的剧偏偏就在吸引你的眼球。不流血的英雄在上帝眷顾下的奇妙胜利偏偏就要让你欢呼和尖叫。近一点,再近一点,你看的越清楚被你忽略掉的就越多。当你专注于眼前所见,那些暗藏的机关陷阱就在你的眼皮之下肆意。你看到聚光灯下演员的光芒尽放是否还能注意到角落里来来去去的人群。魔术即是骗术,你相信它就利用你的相信,你不信它就抓住你的不相信。你精心破局,这时你才深入局中。从它出现在你眼前的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输得体无完肤。
我们所说的命运正是这样一个伟大的魔术师,也是已知的最高明的欺诈者。它让你见眼前的苦痛与繁荣,还许给你未来和万物的尽头。它从一开始就告诉你这是个骗局,它说给你万物如梦幻泡影,几经辛苦快乐酸辛,凡此种种最后都仍需交付于它。它说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此去红尘诸多艰险,你跳是不跳?
怎能不去啊。
前路多有曲折,众人视为猛虎畏途,而我却是不能不去。
赌的,是未来和梦想,是辛苦遭逢最末不能抱憾而终,是万万劫数中些许低微如尘泥的笑容。我怎能不去。
就那么些许光彩夺目,牢牢抓住我的眼球。那些背后的东西,就再没什么意义了。这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深陷入局中。
我向来是个不怎么讨喜的人。我向来都知道。
不讨喜不是被讨厌。只是单纯的不被喜欢,单纯的容易被忽略。简单的被忘在墙角等着生根发霉再落上一层灰尘。而我也习惯甚至享受这种滋味,站在人群里也像是处于人群之外,看每个人的跃跃欲试观察他们的急切和从容,揣摩这些人心底的呐喊和彷徨。这是我最爱做的事。然而偏偏有时有些多事的人会想起我,扰我修行给我善意和温暖。让我对这些感动和依恋。然而没有更多了,没有了。
我像是饿鬼道挣扎而出的魑魅贪婪且悲哀。求不得,放不下。
我从来都想认真一次,去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花木虫蚁,去和这世间美好的东西相爱一次。或许是我急切且浅薄,尚且并未学习真挚和包容,最终都一片狼藉。
我不知你们都如何看我待我,我也不知何去何从。我只记得少年时的心愿,去做一个纯净和温暖的人。我在前行了,尽管不如人意,我毕竟从未改了初衷。我笑得不够真诚还常有阴郁,我言语还不够魅力让人如沐春风,我活得不够洒脱不够勇敢不怎么干净利落。
这些我都知道,我在努力了。我看到我的改变了,这让我很欣喜。这样一个只有着这样卑微愿望卑微的满足感的人,或许就是太过卑微所以让人没有丝毫去喜欢的兴致。可是,这就是我了啊。
仍是期盼着,有所为,有所爱,有所期待。这就是全部了。
打着观影后感的噱头写自己的那点不堪的小心思,这也算是一种亵渎吧。可是谁会在乎呢?他们只是围起来看热闹吧,像是围观中间舔舐伤口的小兽。
有人会哭的,也有人会笑的。可是这对小兽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它只是渴望着下一次的奔跑。那种孤单和渴望的光芒,藏都藏不住——谁看得见呢?
最后盗用小野的一句话吧。
愿看到这世上所有,真正的繁华。
——七年 2016.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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