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个故事能给同样正经历着我的故事的人一些建议。
15000公里的征程,三个光头,两个老人,一个儿子。
从绥芬河到西双版纳,从远东到东南亚。一个浪子回头的儿子陪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妈妈。
从大冰的笔下的大洋的故事我找到共鸣,我思考那些如出一辙的事情,浪子回头的儿子带着老妈浪迹天涯,老妈向死而生。
大冰的我不(一)
那是去年九月,记不清那时的气息风景,只身一人带着腹胀的老妈去县医院检查,那是我第一次被护士叫到医生办公室,和电视里面情节一样,没错啊,就是什么什么晚期,签字第一次让我觉得害怕,人性生来偏向侥幸,总觉得绝症什么的无比遥远,我也侥幸认为它遥远得不存在,但是它现在就在我眼前,医生的话让我猝不及防,跟我解释着如何进行下一步治疗……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爸的,我没有哭,那种感觉是向沉寂很久的湖中扔了一块石头,接着第二个是告诉老妈的爸爸,外公心里衡量着中晚期这个名词,他说转院吧去最好的医院,后来听说外公外婆每晚辗转反侧,吃饭时说起老妈的情况会放下手中的碗筷,那个年代的老人家经历了多少辛酸,晚年惟好静上天也不成全。
医院的妈妈
(二)
人们爱掩耳盗铃,我们无一例外,在自以为是道德的牵扯下,冠冕仿徨的做到问心无愧,其实只是让内心好过罢了。
九月,开学季,我回到了学校,老爸来医院照顾老妈。老妈是个善解人意的硬骨头,隔壁躺了一周的老大大吵着嚷着要回家,老妈整整躺了两个月。我每周都会去医院,每周隔壁床都会换人,不知道是康复了还是放弃了,我们一家不愿意放弃,为了这份理所应当的不放弃,老妈受尽了折磨吧,靶向药让她日夜无眠,头发开始掉落,因为医生的一句话“靶向药可能有用”,她坚持吃了一个月,复查后恶化,老爸坚决反对继续用靶向药。每天都是五六袋点滴,什么保胃保肝,我们当然如视珍宝,朝九早三,让一个正常人这样呆一个月怕也能逼疯吧,她却因为我们的不放弃忍受着,她都像是鲸鱼一口吞进,不同的是从不喷出。
偶然一次我带老妈出去逛街,那是她剃了头发第一次出去,也是为了买假发才能逃出医院片刻,那和大洋和他老妈逃离医院相比,小巫见大巫吧,她总说没病之前我可走的比你快呢,现在光着跟着我的步伐就跟吃力,我放慢脚步,牵着她,她又挣脱了,她有时候总爱跟在我后面而且是一米的距离,至今我也不明白,那因为这件事愤愤闷闷。老爸打电话催促我们回医院吃药,依稀感觉老妈不想回去,像是儿时不想去学校的我。这一次也是她最后一次陪我逛街呢。
逛街的老妈(三)
故事后来呢,每个故事禁不起询问。
人们只是爱着自己的想象,折射又破灭,现实来的很快,我想象的太好,总以为会有奇迹陨落的一刻。癌细胞成功了,健康的细胞缴械投降。半夜的医院让人不安,老妈开始呕吐,老妈在厕所晕倒时我一把抱住她,眼眶的堤坝崩塌,我拼命喊着护士,护士的淡定让我惊讶,她们已经看淡生死了吗。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爸,急促的气息“我马上来”,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恐惧和不安,我描述不出那时的情绪或是情况,可能是房屋崩塌的瞬间,也可能是天色暗沉混沌中一声闷雷。
医生的方案是手术止血,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商量外公,“你们都回家吧”这句话应该算是故事的结局了,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女儿完完整整的入葬。
第一次看到老爸搂着老妈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当初我也带着老妈逃离医院,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许多年过去了
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
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
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把自己的过去摊开是个痛苦的过程,但是我希望像我一样经历这种事情的人能够三思后行,如果中晚期已经无力回天了,不要在继续化疗了,极其痛苦,何必为了我们的侥幸心理和掩耳盗铃让他们在最后的日子里倍受折磨,可以的话,带着他们去浪迹天涯吧,不枉此生来过。
至此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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