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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杀手（四）
有些人，看似简单，实则城府很深；有些人，看似愚笨，实则智慧超群。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在你身边经过的人……这是一群深藏不露的人，大隐于市，惩奸除恶。有人称他们为侠客，他们把自己叫作杀手，亦正亦邪，也可成魔，也可成佛……
01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行囊，匆匆搬了家。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有一个小行李箱。杀手没有固定住所，搬家已是常事。
退了房，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决定先去大师姐那住几天。
外面忽然下起蒙蒙细雨。我望着车外打着伞匆匆赶路的行人，心里竟也有些潮湿。
别了，文辉 ！愿你今生安好！
……
一周后，大师姐带给我一个好消息。王明远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因为他身上背着几十条人命，还贩卖妇女儿童，公安机关一致认为他仇家太多，属于火拼致死。于是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以仇杀定案。
经过了上次刺杀王明远的事情，我深知自己武功底子太差，只能依靠用毒勉强死里逃生。如不强化训练，将来再执行任务也许会丢了性命。
于是 ，我索性把工作也辞了，请大师姐专门训练我武功。
大师姐说，自己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她建议我去找二师兄。二师兄是武术学校教练 ，据说武功是这些师兄弟中最好的。大师姐也算是给我做了最好的安排。
02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我辗转找到，坐落在长白山下的一个小镇――余家镇。
余家镇不大，约有百十户人家。那里四面环山，树木葱郁，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穿过小镇，风景倒是十分秀丽。
我一路攀爬，走走停停，宛如观光。后来，在一处树木茂密的半山腰，一个挂着“余家镇武术学校”牌匾的幽静院落，终于出现在眼前。
守门的是一位年约六十，头发花白，总是笑眯眯的大叔。
我抹抹头上的汗，说明来意。
“姑娘，稍等一会儿，欧阳正在后院上课。”他给我搬来一把椅子，让我休息一下，随后用一部老式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那一定是二师兄欧阳星辰了。
初见二师兄，我不禁瞪大了双眼，激动得心里砰砰乱跳。他太像一个人了！
我曾经看过电视剧《盗墓笔记》，对小哥的扮演者杨洋很是喜欢。此刻二师兄，眉眼如画，气质超群，活脱脱就是杨洋再现，怎不让我欣喜若狂。要不是这些年养成的修养，我真想冲上去让他给我签个名。
二师兄毫不在意我灼灼的目光，淡然地对我说:“你就是小师妹吧，大师姐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练习武功。”
我这才从小迷妹的状态清醒过来。我也说了自己的情况，希望二师兄能多多照顾。二师兄点点头，说先带我去四处看看。
后院有八九间平房，住着六十多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以男孩子居多。很多都是从各体校选拔出来，到这里进行培训的。
二师兄和其他两个年轻男教练管理这些孩子。还有两个阿姨负责学生的饮食起居。
平房前面，有一个大约操场那么大的空地。实际上，这地方之前就是一个废弃的小学， 后来被组织买下来，专门用来培养人才。这些孩子都是被组织看中的，假以时日，定会出类拔萃。
训练场铺着厚厚的细沙，中央有几根粗大的柱子，用铁环挂着几个笨重的沙袋。地上埋着一些很矮的木桩，还有一个巨大的木架子，上面插满了刀枪剑戟棒等武器。
只见场上几个人分成一组，有练剑的，有打拳的，有耍枪的，还有几个对着沙袋不住击打的……每组都有一个小组长带领他们训练，有了问题，教练随时再做指导。
这些教练都是组织抽出来的佼佼者。我就纳闷，他们怎么没有成为我的师兄弟，而我只是一个武功平平的无名之辈，为什么会成为师傅的关门弟子？
二师兄将我安排在后院女生宿舍，和五六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住在一起。这些小孩子以为我是新来的教练，一阵欢呼雀跃。
有几个胆大跑到我身边 ，一脸喜色地说:“哇，太好了！学校里都是男教练，单调死了！漂亮姐姐做我们的新教练，我们一定会好好训练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告诉她们，我也是新学员 ，不是教练。她们听了，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不住叹气，连呼可惜了。
一夜无话。
我做了杀手（四）
03
二师兄是个态度严谨的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喊我起来跟学员们一起训练。
大家每天六点就得起床，跑步 ，压腿，打一套拳。之后是吃早饭，然后进行正规训练。
虽然跟这些十多岁的小孩子一起训练，有点尴尬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提升武功，我只好暂时委屈一下了。
二师兄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让我专门学习轻功和拳术 。
从最基础开始训练，打拳还好，练习轻功时，我吃尽了苦头。且不说，让我两腿绑着沉重的沙袋，从深坑往出跳。就是在墙头上极速前进，我就支撑不住了。
每天摔得我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睡觉时都不敢翻身，一翻身就是钻心的疼痛。
我的努力，却换不回二师兄的同情。由于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训练期，我身体柔韧性很差。当我在墙上练习空翻，第十次从墙上掉下来时，二师兄终于生气了，拂袖而去。
我心道:不好！急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低声下气地恳求着:“二师兄，二师兄，不要生气了嘛。人家不是底子薄吗，要不也不会找你来了嘛。”
二师兄身子一怔，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瞟一眼我紧拽他胳膊的手，满脸嫌弃。
我急忙松开手，嘿嘿傻笑:“那个，二师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大师姐说你人最好了，武功还高强。当然，我是笨了些，但是 ，我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快学会的。”
世上就没有不爱听好话的人，我一番撒娇卖萌外带奉承，二师兄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他对我训斥道:“还不赶紧训练去？练不好不许吃饭！”
“哎，好嘞！二师兄，你就瞧好吧！”我顶着满脸淤青，丢给二师兄一个夸张的笑脸。二师兄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无奈地返回。
……
一年后，我终于能在房屋上行走如飞，也能跟最好的学员打成平手。二师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不再对我冷冰冰的了。
其实，这一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我一直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04
兰陵市某别墅，我被捆绑在一个藤椅上，衣衫不整，头发蓬乱，一脸羞愤。
我面前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大汉，满脸络腮胡子。只听“啪―啪―”两声，他使劲儿甩了我两巴掌，只打得我眼冒金星，喉咙一阵发紧，气血翻涌，差点窒息。
他抓住我的衣领，凶巴巴地问:“快说！谁派你来的？”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王八蛋！敢打我的脸！我闭上眼睛，使足了劲儿，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到他的脸上:“呸！就凭你，也配来问我！今天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便！”
一个月前，我接到大师姐的新任务，调查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沈彪。因为，当地有许多出国打工的女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当地警方几经调查，一直没有眉目。而沈彪开的一个劳务输出的公司，似乎与这些女人失踪有关。
那沈彪为人凶残狡诈。大师姐派我先到公司以应聘打字员为由做了卧底。本来好好的，没想到当我偷偷跟大师姐通电话时，被人盯上了，对方给我下了迷药。
我在昏迷之前，用力捏碎了手腕上的追踪器，不知道，大师姐现在是否知道我出事了。
那沈彪被我吐了一口痰，气得脸色发青，他抽出身上的匕首 ，猛地刺我的心脏。我眼睛一闭，只等一死。
等了约有一分钟，没有动静。我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拉住了沈彪。他贴在沈彪耳旁嘀咕了几句，沈彪一边听，一边用眼睛瞟着我，脸上浮现出淫邪之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只见沈彪和其他几个大汉，都满脸猥琐地靠近我。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撕扯开我的上衣，我只感觉身上一凉，半个雪白的胸裸露出来。
我又羞又气，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畜牲！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沈彪置若罔闻，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胸，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发出“啧啧”地赞叹声:“果然有料，够味！今儿等哥几个玩够了，再送你去越南当妓女！”
旁边几个大汉，也满嘴淫词浪语，发出一阵阵浪荡的笑声。
我心下大悲:沈彪果真是把那些女人都卖了，看来今天我命休矣！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就准备服毒自杀。我有一颗牙齿是特质的，里面藏着一颗毒药，只要使劲咬下去，就会毒发身亡。
我做了杀手（四）
05
正当我万念俱灰时，忽然“啊――”一声惨叫传来。我睁开眼睛，沈彪的一只手腕，已经被一把旋转的飞刀齐刷刷斩断，血溅了我一身。紧接着一个黑影飞过来，将沈彪一脚踢开，落到我的面前。
我睁开眼睛，喜极而泣。原来是二师兄！我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他立刻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见我一身狼狈，他皱了皱眉头，赶紧脱下外衣，将我严严实实地裹住。当看到我胸前裸露的大片肌肤时，他脸上一红，眼里却杀机四伏。
沈彪被砍下手臂，疼得表情扭曲，不断哀嚎，旁边一个秃顶大汉赶紧扶住他的身子，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另外两个大汉见状大惊。他们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钢刀，一左一右 ，直奔二师兄砍去。
二师兄连头都没回，只见刀光一闪，一个大汉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了下去，手中钢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帮沈彪包扎的秃头，大概跟这人交情颇深，看见同伴倒下，立刻红了眼，也挥起刀，嚎叫着冲了过去。
二师兄正跟一黑脸大汉缠斗，无暇顾及这人。秃头趁机窜到二师兄身后，手起刀落，眼看就要劈到二师兄头上了，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叫:“二师兄，小心！”
二师兄不慌不忙，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飞起一脚，正踢到那秃头拿刀的手腕上。秃头惨叫一声，十多斤重的钢刀，像一个塑料玩具一样飞向屋顶，牢牢插在上面，微微打着颤。
与此同时，师兄手里的尖刀，也刺进黑脸大汉的胸膛，一股鲜血喷射出来，大汉张了张嘴，头一歪，就倒地不动了。
此刻的二师兄已经杀红了眼，一个转身，把那刀已脱手的秃头踹倒在地。那人连喊“饶命！” ，二师兄哪管这些，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二师兄如嗜血的魔头，周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他手里的刀，血迹斑斑，此刻正滴着血。他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慢慢走向沈彪。
墙角处，断了一只手腕的沈彪，哪还有刚才嚣张的气焰。只见他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地求饶，一股尿骚味传来，他竟然失禁了。
“噗通”一声，沈彪跪在了二师兄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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