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

作者: 小爬_ | 来源:发表于2017-11-05 21:08 被阅读0次

    这是一场梦 ​这不是一场梦

    梦与现实,好像总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如蛛丝般纠葛在一起,我有时候想活在梦中,有时候想回到现实。

    譬如,你们看见的我是什么样的,我却可能并不是这样的,有时甚至可能大相径庭。如果有幸,你们喜欢的我是这样的,而我可能并不是这样的,真相可能让许多人瞠目结舌。如果不幸,我喜欢你是那样的,而你并不是,那这会让我悲伤许久。

    但无论如何,此刻我的文字是这样的,这便是此刻最真实的我。我写的故事也是此刻最真实的梦,而至于下一刻,我可能会从这个梦中醒来,去往下一个梦。

    这一学期的生活变得很乱,周围的一切让人窒息,时光匆匆地从我们身边溜走,留下快乐的,也留下不快的。

    周六晚起的我,尽一切可能囫囵地填满了自己的肚子,却迎来了一波沉沉的困意,我是个不爱午睡的人,但实在感觉两块眼皮紧紧地相吸,看了一眼周围学习的室友,我还是爬上了自己的床。习惯性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习惯地点开了微信运动,这好像是我最近最喜欢干的一件事了,因为这里可以看出许多人正在干些什么,是否吃了早饭,是否去上了课,是否在周末经历了一天的懒惰后和别人约了美美的晚饭。今天的自己很懒,直到正午也一步未走。我戴上耳机,放起了谢春花的只道寻常,这是近来很喜欢听的歌。柔缓的音乐加上早已犯困的脑袋,让我一躺上床便进入了梦乡……

    (一)雪

    紅磚古牆,有些許破敗的老房子,窗外是爬滿的綠藤,我睡在靠窗的床上。向外望去,彷彿是空無一人,我看著窗外,很想出去走走。是啊,最近的生活過得太過壓抑,以至於總想做一些不那麼自然的事來充實自己,以至於一直做一些假裝與虛偽的事來掩蓋心底的悲傷。已是冬日了吧,我套著一件酒紅的外套帶著墨綠的圍巾,將自己裹在溫暖之中。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去,穿過小巷,走到了馬路上。天氣有點陰沈,整個天空灰灰暗暗的,與周圍的老城兩相呼應。我把自己往衣服里縮了縮,雙手緊緊放在了衣服口袋里。這樣在寒冬里一個人出行的情景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老街上的車和人都剛剛好,不顯擁擠也不顯冷清。我站在路口,等待公車從我面前經過。車輛駛來,我竟看見空中飄起了小雨,再一步走近,那雨竟越下越大,到最後已然成了漫天飄零的雪花。雪花斜斜地落下,直直地拍在了我的臉上,落在了酒紅色的外套上。是雪!我又上前了兩步,向那雪白走去。是雪!作為一個南方人,我從小很少見雪,這樣的大雪令我興奮。是雪!

    不,可是不。我停了下來。不,十一月初是不會有大雪的。現在應該是陽光明媚的日子,我應該穿著我的粉色百褶裙在學校里,而不是在這裡!這,這只是個夢,我午睡時做的夢,現在,我應該醒了。可是我睡得好沈啊,我彷彿就是睜不開我的眼睛,動彈不了自己的身體。我必須醒來,我掙扎著,努力使自己清醒,我感受著自己床的方位與樣子,使勁用自己的嘴巴發出聲音,可是卻喊不出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侵襲了我。嗯…嗯…我堅持著,發出聲音,並逐漸坐了起來。終於我感到自己逐漸有了意識,天啊,我終於從那該死的夢里醒來了。可是剛才那是什麼?是傳聞中的鬼壓床嗎?說著我便泛起一陣寒意。

    (二)屋

    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以前也去她的家裡看過。很巧的是,哥哥閒置的房子也恰恰在那個小區里。這裡的房子設計得很精心,扇形的房屋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牆,在房屋的最中間擺的是一個大大的床。整個房間都是昏黃的色調,擁擠卻又顯得溫馨,讓人有想把自己一頭扎進舒適的大床中的衝動。真不敢相信哥哥用微薄的積蓄買下了如此高級的房子,我暗自忖度到。反觀姐姐家的房子,只有窄窄的兩間屋子,屋內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佈局。地板和牆壁都是水泥的質地,門是鵝黃色的木門,雖然款式有些老舊但應該也是剛買不久的新門。一打開門便可看見姐姐坐在客廳里,說是客廳,其實只不過是廚房通往臥室的狹小區域,大概也只能放下一張小木桌和幾把椅子。坐在椅子上摘菜的姐姐略顯老氣,我在門口伸頭進去打了個招呼,然後與她相互寒暄了幾句。轉身便是要走。

    姐姐家的大門也是傳統的木門,所以說她的家更像是集體宿舍的感覺,我拿出姐姐給我的鑰匙,準備關門然後鎖門。至於為什麼我會在有人在家的情況下依舊要鎖門,大概是住過了學校的宿舍,知道這種門是反鎖後從裡外都能用鑰匙打開的,並不會將裡面的人鎖住。我拿出她家的鑰匙插進了鎖孔里,接著便是要關門。鑰匙留在鎖孔里還未拔出,我便一個手快把門拉過來先關上了。令人驚訝的是,那把留在門上的鑰匙竟然此刻被夾進了門與門框里,我連忙推開門再試了一次,沒錯!是被夾進了門框里!這個門的設計真神奇…神奇到我逐漸意識這根本不是事實。姐姐家住在電梯公寓,而不是這樣的集體宿舍。哥哥也並沒有在扇形房間的小區買房,那房間的景象不過是之前做夢夢到的情景。這麼說,我還在夢里?天啊,是時候起床了。我感到室友在床下走來走去的聲音,嗯,我也該起了。

    (三)船

    這是一艘很破舊很破舊的老船,船壁已布滿銅綠,船體已腐朽不堪。我走近最底層的船艙,因為那裡最空曠,有一間如同老教室般的房間。教室里橫七竪八地躺著一些鏽跡斑斑的鋼條,桌子是上面用木板封頂下面是用刷過綠漆的鐵皮支撐的老式桌椅,也早已布滿鏽跡。只要輕輕一動,有的桌椅便能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我從門外而入,艙內早已坐上了許多好友。我望向了左邊第三排一個空空的孤零零的座位,那是趙德柱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觀察他在哪裡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他今天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向前移動了兩排,和別人坐在進門第一排的位置那裡。看著我,他沒有打招呼,也沒有說任何話,就這樣坐著,看著我。我早已習慣了這種軟弱,向中間的位置走去,和我的朋友熱情地問好。其實這麼一點微薄的回憶,都算是彌足珍貴的回憶,其它的,如今都埋葬如土了。

    過了一會兒,這船竟開動了起來,船體開始劇烈地搖晃,身體彷彿失去了重心一般。我走到窗口,向外望去。沒有暴風雨,河水泛起的波也完全不足以讓船身如此激烈地晃動。船卻越開越快,飛速地在水面穿梭,我抓緊欄桿,不讓自己因為晃動而摔倒。大家沒有驚慌,甚至沒有說話。我便和桑桑一同向上面的甲板走去。甲板更是一番破敗的景象,鏽跡和著銅綠還有河中濺起的泥水。我小心翼翼地在甲板上踩著,怕一不小心便弄得滿身鏽跡。這時我們看見有一個綠漆的鐵樓梯,可以通往船的最上層,我和桑桑便決定上去看看。這個窄窄的樓梯只能供一人上下,我們便竪著排開。正準備推開頂層的大門,裡面立刻走出一個老爺爺和老奶奶。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老夫妻,頭髮都已花白。夫妻兩穿著棉布的衣服,互相攙扶著一言不發地向下走著。我便和桑桑立刻後退兩步,給他們讓路。兩位老人走後,我們便繼續向上,想去推開那扇門。怎料剛好要進去,門裡卻又出來兩個老人,互相攙扶著走下來,我們便又為他們讓路。這樣不知重復了多少次,我突然意識到,剛才所有經過的老人,穿著與相貌都幾乎完全一致。我急忙向身後望去,甲板上早已是一對對幾乎一樣的老人,用著一樣的步伐,行進著。我的雙腿不覺發起了軟,轉眼去看桑桑,他也被嚇得滿頭大汗。「我們別上去了吧,要不」 ​「嗯嗯,好」,桑桑應和到。不知是否受到了過度驚嚇,他此時突然想要上廁所,我們重新回到甲板上,當然是躲著了那一波波老人,走到了公用廁所。不知是過於老舊還是因為此刻行船速度太快,那廁所卻被用木枝封了起來,禁止使用。我看著桑桑,嚴肅地對他說,要不你就直接在這上吧,緊張的情緒讓他知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現在我們確實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桑桑在上廁所,我便在旁邊找了個位置等他。船如同滑翔一般略過河面,穿過水波,有人說,這是上游發了洪水,所以我們要快速離開。

    看著眼前不真實的一切,我又覺得這一切彷彿置身夢境。是,這不過又是一個不真實的夢。而我,應該醒來!桑桑上完廁所知道這一切便也說要快些離開這,我轉身望下船艙,裡面的人依舊平靜如水。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一切。我的目光尋找著趙德柱,就在他的眼神也剛好鎖定我的那一刻。隔著滿是塵埃的玻璃,我覺得他,好像早已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好像下一秒就要如泡沫般爆裂。我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但我知道,我的悲傷沒人分享,我的痛苦沒人承擔,我的不幸沒人憐憫。到最後,它們都只能是別人眼中的笑話罷了。我想,如果此刻他推開門,走上來,那我就拉他一把,和我一起離開。但是他還是在那沈默著,看著我,他的眼中有我看不見的故事,有那個沒有故事的我。我看著他,心想,這一次如果他推開門,走上來,那我也不要拉他一把,和我一起了。這不過是個夢罷了,而他可以繼續在我的夢里,繼續自己精彩的故事。

    我轉過身,留下他一人,或者說,自以為是地留下他一人。桑桑已經拽著我的手讓我快些離開。我沒有回頭,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回頭……

    (四)夢

    梦醒,我睁开自己的双眼,终于,我终于回到了这个世界。躺在熟悉的寝室床上,想着这所有的一切。唤声室友,她说我方才并没有大声喊着说要醒来,也并有给她们讲什么所谓的鬼压床的故事。一切都还是在我的梦中而已。我拿起手机,方才还是0步的步数,睡醒竟已走了十几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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