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死亡与信仰”,似乎所有人都自觉的把所有为“可查证的信仰”而死亡的个体都加上无比耀眼的光芒。举的例子多了,便显得不足为奇,甚至成了非正常死亡的“伟人”的标配。“黄继光”、“董存瑞”,甚至还有“雷锋”,在信仰的旗帜下,本该弱小的生命被人为放大,直至歪曲、变形。
不论是子路还是杨绛笔下的老王,都是给人看的,他们的光鲜“品质”,因为死亡而得到弘扬,而得到“诠释”,更可怕的是到现在还在为我们传唱。死亡是一定要敬重的,如此的宣传反而使死亡变成了最有力的贴金手段,在此数千年的文明演变中“烈女”的牌坊就像是一座座光辉璀璨的大门,走向人世间的永生——没人忘的了她们。
这本不该是这样的。
兴许他们的逝去本来就不是那么光彩夺目?他们一定死于不可避免的困境?走向死亡的终极哲学问题中,他们才有“知止而后有定”的大彻大悟,这是一定的,就算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会有自己的人生哲学。但是这一定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他们的世界与我们无关,他们想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那么我们看到的“他们的信仰”是什么?是我们自己的信仰。
这就方便说了。
原来他们的死亡对于我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死亡给我们带来价值,成了思想政治宣传工作的利器。他们的信仰,不过是集体意识强加于他们身上的。因此所谓的董存瑞不过是号召“抗美援朝”,所谓的老王不过是展现小人物的尊严,甚至所谓的子路不过是孔子政治实践过程中一个必要的宣传工具而已。宗教、祭祀、供奉、传承,不过是将一代代人以如此方式强加于我们意志而已。
然而事实是这样吗?
固然他们的死亡显得如此的卑微,不过是再次将一代代人带入这个死亡的怪圈中去。而这次,他们死亡有了更悲哀的缘由——他们是故意的。海子走了、顾诚走了,他们不负责任的走了,又留下多少狂热分子跟风倒在血珀中?
那么我们要信仰什么?
过两天是“五 一二”地震的十周年纪念日,一位设计师为一个叫胡慧珊的女孩修建了一座小小的纪念馆,展出的不过是她的过去的个人物品、她的乳牙、书包。这便是对她逝去的最好的纪念,不是什么“对普通生命的珍视是民族复兴的基础”,而是对所有逝去的生命的基本关怀,对他们哀思产生的对生命的珍视,才是他们想要我们知道的,我们一直遗忘在历史角落的温情。
钱周天
“五 一二”纪念日前夕
他们的死亡,是我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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