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是个彻彻底底的病秧子,吃完中药吃西药,吃完西药换中药,很多时候都是中西药一起来。后来,看到母亲递到我跟前的药,我已懒得问,一口吞下了事。即便如此,这些五光十色的药愣是没有带走我的病根。
直到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的身体才逐渐好了起来。这并非哪味灵丹妙药的作用,而是县医院的医生给我做了一个大手术,这才彻底消除了病根。从此,那些琳琅满目的药淡出了我的生活。
药再次走进我的生活,那是在我做了父亲之后。小孩子难免有个头疼脑热,所以家里经常备着这类药。这时,我的妻子,孩子的妈妈,主动承担起医生的角色。孩子的病是什么情况,经过她初步诊断,应该吃什么药,她会第一时间做出判断,然后坚定执行,不容我任何反驳。事实证明,她对孩子的身体把握得很精准,大多数时候不到三五天,就会药到病除。偶尔也会有例外,这个时候的她便会手足无措,向我求助。我的意见一般就是三个字:去医院。好在这样的时候并不多,不然我俩都会受不了。
现在,每当看着妻子哄孩子吃药,我就会想起当年母亲哄我吃药的情形。当年,母亲真可谓绞尽脑汁,威逼利诱,恩威并施。当我对吃药不那么抵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不需要吃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了。
我给孩子喂药的时候并不多,不是我不愿意做这些琐碎的事情,而是我的妻子她压根就信不过我。比如说,孩子吃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药洒了。我就默认孩子已经吃过药了,或者我认为这是天意,孩子就不该吃这个药。何况是药三分毒,能让孩子少吃一点是一点,何必那么较真?鉴于此,妻子剥夺了我监督孩子吃药的权力。有时,要是我实在表现得很主动,她就让我帮忙倒个水,拿个药。关键环节,她还是坚持亲力亲为,容不得丝毫马虎。
偶尔,我也会得个小病。妻子第一时间会给我买好药,倒好水,催促着我吃药。我总会偷偷地把药收起来,然后悄悄地喝掉水,宣称自己吃过药了。最终,我的“行径”被她发现了,她生了一场气,说我不识好歹,并发誓再也不管我吃药的事情了。
现在,要是生病了,我会自己主动买药吃,根本不用妻子敦促。她笑着说,我现在学会惜命了。我笑了笑,没有辩解。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命令着吃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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