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从小到大,数不清回过无数次的家。
小时候,在农村,没幼儿园,天天就在家,不懂回家的感觉,有奶奶陪伴,甚至还有妈妈的陪伴。
记得堂姐姐们说我,小时候特爱哭,并且哭的时候,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慢慢哭,那就是要:坐在小板凳上,扒在奶奶的双腿上哭。对于所说这些,我也有些记忆,但记忆中更深的是,奶奶没烦我哭,是一个以奶奶为中心的温馨大家庭,是昏暗煤油灯下的欢声笑语。
上小学了,每天放学,期盼的是回家,但妈妈从不让我游手好闲,放学回家后,常规是要剁猪食,煮猪食。别的小朋友在外玩耍,我的心是痒痒的,但我必须要完成我该做的事情,事做完了,小朋友也玩散场了。
我就只好坐在土灶边等着妈妈收工回来,听那远远的,又熟悉的脚步声,心里咚咚直跳,暗自开心,妈妈终于回来了,但带着一身的疲惫。
一阵忙碌过后,或许是妈妈厨艺了得,或许是真饿了,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那时候的饭菜的香甜的感觉就是无法忘怀。
上中学后,每周回家一次。
特别是在下雨天,望着窗外蒙蒙细雨或瓢盆大雨,都特想回家,心想,户外的雨,妈妈就不能在外干活了,家人都回家了,当然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妈妈还会出个谜语猜猜,猜不到,就急想知道答案,知道答案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事隔多少年,回忆犹如昨天。
如果考试测验能考上前三,在回家的路上,脚下生风,浮想联翩:妈妈知道我的成绩后,脸上定会露出最美的笑容,最温情的呼唤,这是最幸福的回家。
长大了,独立了, 结婚,生子,工作,生活,奔波,反正有自以为是,心安理得的理由,回家的次数少,逗留的时间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常记起妈妈,记忆的是她的可口的饭菜。
时光飞逝,转眼小孩长大,父母也在不知不觉中已成耄耋老人,方才恍然大悟。
这次回家,在火车上,似睡非睡,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在尽力回避这次不同寻常的回家,明天的我会不会控制得住我的哭泣,少了妈妈的迎接,我不能习惯!我想得无处可逃。
见到父亲,与往常一样,站在门前叫着爸爸,我低着头脱鞋,不知下一句要说什么,力控自己,不能流泪,不能。
后来,避开所有人,偷偷去妈妈墓地,在无人的山野,我可以痛哭一场,来忏悔自已。
这次,我再也不想去外面玩了,那里也不想去,独自在家陪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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