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看过的一部漫画里有这样一个故事,在神迹、人类和魔物共同存在的世界中,遥远的东方有一片终日被浓浓黑雾萦绕的森林,传说那里到处都是面目可憎的吃人妖怪,而在森林的深处有一座高塔,住着整个东部魔物的最强者,更是个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而此刻我们的东之塔主,俊逸邪魅的威鲁特大人,正光明正大的穿街过市,一边听人们对他的种种夸张描述,一边撇撇嘴,“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的名声还是这么响亮啊!”“既然如此,那还是要去做那些符合自己形象的事情才好喽!”。
一个抬眼间,威鲁特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几息后城镇某处院落里响起了女主人的哭喊。
威鲁特带着撸来的小孩子回了高塔,斜倚着墙正在思考为什么这个大眼睛娃娃不哭不闹,只警惕的瞪着四周。
他惊讶的看着威鲁特,“难不成你是。。。。。。魔法师?”
“啊?”威鲁特不明白他的反应,一般小孩到了陌生环境不是都会大哭吗?
“你是魔法师对不对?下面是黑暗森林对不对?妈妈说里面住着黑暗使者。”大眼睛娃娃趴在窗台上看着下面大片黑暗的森林。
“我。。。。。。在森林附近被小魔物追赶,可是以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是魔法师你救了我,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对吗?谢谢你。”得不到回应的某位小朋友自顾自的说着完全颠倒黑白的猜测。
“可是,我得回去了,爸爸,妈妈一定很担心我。”
“你的父母。。。。。。大概已经不在了吧。”威鲁特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
“咦?”大眼睛惊讶的抬头。
“因为害怕森林中的魔物,早就不知道逃到哪了吧。”威鲁特抛开那莫名的情绪,冷淡的说。
大眼睛的眼眶红了。
“啊。。。。。。也不是拉,不会有事的,这个塔这么醒目,总有一天他们若想到你,就会来接你了,所以在那之前你先留在这儿。拉普耶鲁。”威鲁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有那种感觉。
“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妈妈说过不可以告诉别人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是魔法师的关系,所以不用问就知道吗?好厉害哦!”拉普耶鲁崇拜的望着威鲁特。
因为你是我那棵杨梅果的替身呀。。。。。。威鲁特在心里低语。
是你还未出生时,偷吃了我杨梅果的父母答应付出的代价,虽然带走你的时候那俩人反悔了哭着求我不要带走你,但是你们不都是说我是魔物么,既然如此,我还在顾忌些什么,甩甩心里突然冒出的莫名情绪,威鲁特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
“那扇门绝对不可以打开。”威鲁特犹豫了一下,指着那扇通往塔底的门说。
“为什么?”
“那外面是通往下面的楼梯,但是从上到下都是魔物,如果你跑到那边去,最后就会被魔物给吃掉。”威鲁特不带感情的陈述。
“这么说的话。。。。。。就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吗?”拉普耶鲁睁大了双眼。
“再忍耐一阵子就好了,反正森林中也都是魔物。”
“魔物。。。。。。那爸爸妈妈也来不了了。。。。。。”拉普耶鲁低头低喃。
“可能哦。”威鲁特想了一下又说,“但他们总有一天会来的,所以你要乖乖的等他们。”
“好的,魔法师。”小孩子的伤心总是去的很快,拉普耶鲁抬头单纯的一笑。
“那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安顿好拉普耶鲁,威鲁特走到门边。
威鲁特正想拉开门,却被冲过来的拉普耶鲁推开。
“拉普耶鲁快让开!”搞什么?这么快就想逃了?威鲁特生气的想。
“可是。。。。。。这扇门外面不是有很多魔物吗?魔法师会受伤的,不可以!”拉普耶鲁惊慌的抬头望着威鲁特。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威鲁特怔了一下。
“因为你是魔法师吗?”拉普耶鲁小声的问。
“没错!”威鲁特觉得自己的心有了一些变化。
“真的吗?”拉普耶鲁不安的确定。
“真的。”威鲁特放柔了声音。
“原来如此,那就没关系了。”拉普耶鲁让开了,笑着目送威鲁特离开。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抢是抢到了,但是。。。。。。他实在是不喜欢小孩,他觉得应该等他大一点才动手比较好。威鲁特懊恼的拾级而下。身边环绕着无数的黑影。
步出了高塔,威鲁特无意的抬头看向高塔唯一的窗户,意外的看到拉普耶鲁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挥手。
“笨蛋!掉下来我可不管你!”威鲁特不理拉普耶鲁的热情小声的骂到。
这是故事的前半段,大家可有猜到故事的结尾拉普耶鲁有没有与父母团聚。
剧透总结为一句话:没有。
那位要说嗯没有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黑暗森林里那么可怕,塔里还有那么多魔物把守,两个凡人没有力量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少威鲁特那么多年里一直都是这么给拉普耶鲁灌输的。
直到有一次拉普耶鲁偶然中没有听威鲁特的话,情急中出了塔,被魔物层层包围,叫嚣的魔物们此起彼伏的喊出同一个问题,“名字,名字是什么?”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拉普耶鲁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拉普耶鲁!”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不但塔里的魔物,包括森林中的其他魔物,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像关闭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这是怎么回事……”拉普耶鲁喃喃自语。
是啊,怎么回事呢,魔法师不是说这片森林和塔中都是厉害的魔物么,父母才没有能够找到他的。
“魔法师,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好多人都会说,因为骗你,至少你能少伤心一些啊……
很多时候面对的选项,不是高兴或者伤心的简单粗暴两极分化。
而是更伤心一些,和少伤心一些的艰难抉择。
告诉你真相,你更伤心了。
那就编造个谎言吧,虽然我要做个坏人,嗯,本来也不是好人嘛!
想起某次听到的一个爱情故事,嗯,挺俗套的,两个年轻人相爱被家庭阻挠,两个人约好了数数自己手上能用的筹码做最后一博,成则鸳鸯相守,败则相忘江湖,只求不留遗憾。
然后,嗨,还不如前面胭脂扣里讲过的那两个故事呢,至少人家公子还准备好毒酒了,虽然没喝,至少人家十二少吞过安眠药了,虽然没挂,这回这个故事里的一个主人公呀,压根没行动过,就偃旗息鼓了。
剩下另一个押上所有的,每每午夜梦回,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朋友们曾追问过,可否还在恨对方。
就像我也想知道,拉普耶鲁有没有恨他的父母。
恨他们不曾尝试,就选择放弃。
后来得到的答案有些奇妙。
说当时知道的那刻以及此后的很长时间都是恨的,但时间长了,却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当然不是说恨消失了,它随时都可能因着某些契机噌的一声爆发出来。
而是想起中学课本上一句话,“存在即合理”。
如果威鲁特没有带走拉普耶鲁,他可能还是会拥有一个想象中的与父母的漫长日常生活,如果没有父母的阻挠,朋友也可以拥有一个想象中的婚姻生活。
只是恰巧遇见了考验,恰巧考验没通过而已。
不能因为考验没通过带来的苦痛,就去怨恨考验这个事实本身不是。
这次的惨烈,是我们选错了伙伴,路上还长的很,我们还会不会遇见考验不得而知,会不会遇到靠谱还是不靠谱的伙伴也不得而知。
但未知的乐趣,本身也是旅途的风景不是嘛?
啊,仔细想想,竟莫名的有些歪理。
那么对面的你呢,相信你一定是那个坚定的小伙伴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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