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怀孕”已成为我国一种具有深远影响的社会危机,因为这些少女是未来的妻子和母亲。由于过早地怀孕和接受人工流产,使稚嫩的子宫受到伤害。而且,有些少女从初次怀孕到最终结婚要想做母亲的若干年内,可能不止一次地做人流甚至大月份引产,伤痕累累的子宫难以孕育健康的胎儿,甚至根本不能生育。从计划生育门诊和医院妇产科手术室获得的信息表明,少女人流大多是父母不知情的,她得不到手术后的休息和营养,更谈不上心理康复。其结果不仅是生殖健康的受损,而且是整个身心健康的毁坏。这样的少女成年后,如何承担家庭与社会责任?能否享有幸福的人生?所以,“少女怀孕”的危机殃及的不仅是今天的家庭与社会,更是明天的夫妻与孩子,殃及整个民族的未来。
人们在谈论“少女怀孕”的危机时,往往把重点放在“少女”和“怀孕”两个词上,强调对“少女”进行青春期性知识的传授,进而教给她们怎样使用避孕套,防止怀孕,等等。然而,近年来避孕套推广已可谓大张旗鼓了,哪个街道胡同没有卖避孕套的?计划生育手册几乎每户一份,少男少女们真的不知有避孕套这回事吗?少女怀孕堕胎风浪几乎与避孕套推广浪潮竞相高涨。从深层的背景上看,“少女怀孕”反映着怎样的社会问题呢?
我认为,“少女怀孕”如果仅仅从“少女”和“怀孕”两个词上做文章,根本无法解释清楚。必须看到,“少女怀孕”是成人世界的道德危机在青少年中的反映。
近些年来,无论是“前卫派”性学家的开放理论,还是媒体中的“性自由”鼓吹,以及“艳照门”之类的丑闻渲染,已在青少年中颠覆了起码的性道德观念与文明准则,即人类的性应当以爱情为前提、性关系应当与配偶关系保持一致。然而,性与爱情无关、性与婚姻分离、性是私事,性的娱乐价值高于一切,这类成人世界的所谓“前卫”观念与行为示范,使越来越多的少男少女不再遵从父母和学校对他们的“洁身自爱”要求。在“青苹果”少女课堂上,一位初中女生这样理直气壮地提问:“那些结了婚的大人还要在外边找性伴侣呢,我们为什么不能有性伙伴?我们也是有性欲的人啊!”由此可见,性交仅仅作为一种发泄性欲、满足生理需要的私人行为,与他人无关、与社会关系的“性自由”观念,已被部分青少年接受并付诸行动。
其次,大量婚姻解体,不幸婚姻的悲剧频频见诸报端。少男少女们耳闻目睹了太多的负面事实,甚至亲历了父母分离的局面,就很难相信自己将来能够享有幸福婚姻,这也许是他们难以自持的又一个原因。“青苹果”少男课堂上,一个高中男生这样表白:“那么多夫妻离婚了,没离的也在打架;还有亲子鉴定闹得沸沸扬扬,嫖娼卖淫好像也得到学者们的支持。那结婚还有什么意义?我将来就不结婚。所以,我不必考虑把性留给婚姻伴侣这回事。”四川省性社会学与性健康研究中心的一项调查数据称,在他们抽样调查的初三到高一的几千名学生中,已有14.2%的男生和2.2%的女生有过性经历;其中一半的人承认经常发生性关系;承认自己与两个以上异性发生性关系的占36%。这种情况,不能不引起我们对青少年的健康与未来生活的深深忧虑。
我了解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社会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的“性自由”文化,衍生出同居文化,无婚文化、离婚文化、不生育文化等等。迄今,这样的文化已影响了两、三代人的生活。同居、未婚怀孕、离婚、再离婚——爷爷奶奶们就这样走过来,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育孩子自持、承诺、忠于配偶等等健康与道德的生活方式呢?于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叮嘱孩子们出门时别忘记带上“安全套”,就成了少男少女的长辈们唯一可以说出口的话。然而,一些调查报告又称,少男少女使用安全套不当、不愿使用或来不及使用,还是导致了成千上万的少女怀孕,大量的未婚生育。虑及这类问题的严重后果,七、八年前,从美国联邦政府到各州政府,推出了“守贞”教育的举措,每年以数亿美元的拨款支持公立学校教育少男少女怎样做到婚前贞洁,婚后忠诚,回归到富于承诺的一夫一妻关系这一主流文明的轨道上。许多民间机构积极响应,联合推出了“健康婚姻运动”,主要是开展婚前婚后的培训辅导,让更多人享有幸福、稳定的婚姻和安全而健康的性。美国的“守贞”教育和“健康婚姻运动”的成果如何,我们尚待观察了解,但他们的反省与改弦更张,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我曾与美国的有关专家学者和民间机构负责人多有接触,常听他们这样真诚地劝告:“希望中国人民不要走我们走过的弯路,重犯我们的错误,那样代价太昂贵了。”
然而,遗憾的是,在两性关系与婚姻家庭领域,国人似乎正在步西方人上个世纪的后尘。离婚率攀升、婚前婚外性关系增多、大量“少女怀孕”等等便是例证。更遗憾的是,我国各级政府、民间团体和大众媒介,似乎对这类问题有些麻木;对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反省与改变,也似乎不以为然。危险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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