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衣
世间的女子都是花,无论是庭前芍药;池上芙蕖;还是山南,山北的桃、李;或是深涧里的幽兰,她们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骄傲。
我们的目光不能锁在她们眉眼芬芳的笑脸上,我喜欢静静的倾听,一朵朵花语讲叙所经历过的红尘忧伤,那些隐藏的心事如同花朵幽谧的清香,常常诱惑着我敲出一列列小字,去宣传她们曾经的飞扬,让人记住她们过往的美丽,陪着她们在黄昏里落寞,抚慰她们流水无限的忧伤。
(一)、 我心似莲,不愿泥染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兰姐。初次见面兰姐给我一种与年龄十分不相符合的印象,年过四十的她,纤腰袅娜,墨裙白衣,微露藕色软锦鞋;素体轻盈,齐腰长发如漆,脸如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赛月,皓腕凝雪。我惊叹岁月那把刀是否忘记尘烟里还有兰姐这个人,唯独单单放过她了。怎样优渥的生活才能修炼到如此境界?既不失少女之娉婷,又有知性女子的书卷味,真不是我这等烟熏火烤之辈可比拟的。
带着心里的迷惑,我几乎成了兰姐的迷妹,她发表的每一首词我都细细品味,那禅味极浓的意境,如一朵莲花开在静池中,不沾半点凡尘烟火,空灵而让人回味无穷。
神交一些段时间后,协会组织了几次活动,由于共同的爱好,我渐渐的和兰姐靠近了,慢慢地成为了朋友。有一次,我终于将自己的崇拜和迷惑向兰姐合盘托出,兰姐嫣然一笑,说哪有什么特别优渥的生活哟,她慢慢道出隐藏了很久的心事。
兰姐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长于偏远村野一个没落的书香世家,从小虽然生活异常清苦,但父亲还是坚持要求兰姐背诵一些古诗词,在无人的山间割草时背,“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在溪边洗衣时背,“竹喧归浣女,莲下动渔舟。”这样兰姐从小就养成了读背诗词的习惯。
尽管从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我们,生活里并没有什么诗情,更多的是劳动的辛苦和饥饿,到改革开放了一段时间后,才有人开始学着别人南下,北上去打工挣钱,谁在乎精神是否空虚哟,好像那时候没有这个精力去管这劳么子事,每天急哄哄地穿梭在各个城市里,背着“农民工”,“打工仔”,“打工妹”的身份置身于工地,工厂的流水线上,偶尔有一两个有点诗情的工人在写完几首辛苦劳动的诗之后,终于沉沦在生活的忙碌里,了无声息。
兰姐因为努力学习,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就分配了工作,所以她一直都坚持着读写诗词的习惯,她把诗情画意溶入了自己的血液。可是生活不会因为你的诗情而放过你,有时候它以折磨人为乐,直到把你所有的骄傲打倒,它才会笑着扬长而去。
青春时期的兰姐不用说了,美人胚子一枚,追求者胜多,但兰姐的心气很高,自己克服万难,考上大学,实现了自食其力,为什么不能挑一个寸心如意的郎君呢?能得一心人,举案共齐眉,红袖添香与岁月静好,不枉此生伦回。
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兰姐并没以貌取人,她钟情于才华,一个相貌平平的才子以一首婉约的情词打动了兰姐的芳心,一切似乎都按预想的美好开始,以后是不是就是“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呢?
新婚初期,郎有情,妾有意,你侬我侬幸福地生活了几年。由于改革开放的成功,我们这个西南小城也迎来了高速发展期,原本小小的城市,不几年就高楼林立,平静的生活由于越来越高的房价撩拨得人的欲望不断膨胀,在越来越宽的道路上渐渐失原有宁静,包括那些自以为清高的文人。以前虽然不愿为五斗米折腰,但现在还是愿意为一套面积宽敞的住宅或一辆拉风的车而上下折腾的。兰姐的爱人不愿意再停留在这片狭小而宁静的港湾,他的初衷是为心爱之人打造一个更大的花园,让美人能静享人间芬芳。
才子利用父辈的关系,从清水衙门的教育局调至建设局,慢慢地两居室调成了三居室,然后又换成了楼中楼,家用电气一应具全,虽不能比拟达官贵人,但在小城也算是名列前茅了,兰姐人前人后也有人羡慕、恭维。喧嚣把一切宁静破坏,各种宴请,牌局接踵而至。风乍起,吹皱一池静水,那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再也难以恢复平静,如同才子渐行渐远的心。
由于兰姐骨子里很清高,她不愿同俗世同流合污,不但拒绝牌局,还拒绝宴请,时常劝说才子,“放弃欲望,回归宁静,她们俩人的工资不去作高消费的话,日子虽然清浅,但决不会贫困,在小城也算居中,何苦要去与人相比,相攀呢?过自己的日子吧!”刚开始才子还诺诺应答,后来在房产商们一场又一场的纸醉金迷的宴会中,在夜总会环肥燕瘦的美女怀抱里,才子彻底抛弃了原有的生活节奏。他在赴各种牌局时,宴请时开始赶时髦地带上不同的青春靓丽女子,直到夜深人静,才酩酊大醉地回到家中,留在毫宅里的是一堆堆污秽呕吐物,和那些莺莺燕燕的名字。
兰姐开始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日复一日把已经肥胖了才子洗涮干净拖至床上,再把房间打扫干净,她实在无法忍受臭气熏天的味道。做完这一切,天也开始亮了,一碗暖胃的小米粥,几个手工馒头在上班前已被兰姐放在桌上,带着不能言语的忧伤和整夜的疲惫,她又匆匆走在上班的路上。
夜不能安眠,昼要忙于工作,兰姐的花容开始枯萎,红润的脸颊渐渐暗淡下来,所有的心事郁结在翠蛾之间,乌黑的头发也莫名其妙的脱落,这个一向淡定从容的女子开始了迷茫,无数个夜晚她独倚高楼,扣问明月,“为何君心不能似妾意!”明月斜晖庭前柳岸,唯有流水潺潺似光阴远去,无言。兰姐反复的问自己是否像《人民的名义》里的那位书记夫人,忍一切之不能忍,只为一个虚名头衔?
“不!”在心里一个响亮的声音呐喊着,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从经济到精神都完全独立,即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为什么不能像一颗树站立呢?这样表面维持的婚姻何来幸福可言,为何不顺应时代朝流做一个独立自立的新女性呢?非要拽着虚名光环不放手,也许应该去把遗失的初心和自我找回来了。
兰姐做了深入的自我剖析,以及对自己未来的具体规划,接着她对才子提出了离婚的要求,并只要求分割原来那套两居室的老宅,和她自己工资的余款,一切财产和物品她都不带走,包括才子送她的哪些贵重首饰、房产。才子傻了眼了,以为兰姐只是闹着玩儿,让他收收心。他对兰姐说,他在外面只是逢场作戏,并无半点真情,对兰姐是一片丹心向阳,绝对是有白头到老的情义,无论他将来官阶上到怎样的高度,绝不与兰姐分离,军功章上有兰姐一半的功劳,外面的莺莺燕燕只是在他身上捞钱,有几个有两分真心呢。
兰姐一意孤行,不听才子的誓言,不听旁人的劝阻执意离婚,她要去寻找原来哪颗出尘的心,把那莲意追寻。
兰姐抛却的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有世间多少人迷恋的名利,权势,很多正值青春的妙龄女子不惜以小三,小四身份去攀登的高枝,她毅然绝决而去,只为一颗莲心不被泥染,遗世而独立。
离婚后的兰姐守着时光的清浅,读书、跑步、画画、填词,利用节假日去饱揽名山大川,在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的之间寻找诗词的灵感;在空余闲暇之际参加义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多时,兰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返老还童了,从内而外地散发出诱人魅力来,不经意间就俘获了不少迷弟,迷妹,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兰姐告诉我,爱情其实是个迷人的东西,最容易让我们女子迷醉,繁华似锦,灯火辉煌,让人身陷朦胧,失去绝断力。有时候,我们需要有一种能跳出爱情迷魂阵的能力,从缥缈梦幻不切实际的感情中剥离出来,现实而不虚伪,实际而不冷血,冷静客观,理性智慧,眼光长远地考虑婚姻与爱情的关系。爱情不可能永远忠诚,我们得学会在婚姻里学习爱自己,只有爱自己的人才可能去爱别人,爱世间万物。而男人的毛病是当你把爱情完完全全给了他,一心一意与他生活,他反而没那么爱你了。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纵然我有柔情万丈,却也不愿被负心之人随意践踏辜负!抛弃是另一种的独立,只有你修炼到有能力时,才有勇气和胆识去抛弃带给你名利、权势和丰富物质的男人。
愿世间女子,温柔且有力,美丽且有锋芒!爱自己所爱,有弃不珍惜自己的人的胆识和勇气。
(未完待续,喜欢记得点赞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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