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 5 月下旬以来,上海雨水不断。
从昨天夜里开始,雷声阵阵。早上起床,往窗外看去,果然,又下雨了。
我的左脚受伤了。起先是轻微扭伤,敷上膏药,扭伤缓解,但又对膏药过敏,脚背开始刺痛瘙痒。鞋子穿不得,袜子也穿不得,于是只好去了封邮件,说要在家里工作。
不知道工作久了是否都有这样的感觉,似乎不去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即便疫情之下在家工作已经成为一种非常主流的工作方式,我依然觉得申请在家工作是一种特别难以出口的事情。虽然一再的告诉自己这是正当的需求,而且也并不耽搁工作,但就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负罪感在心灵深处徘徊难去。
在这种心理的影响之下,每次编写申请,总是极尽详细的说明为何必须请假,以便读到申请的人能力明白无误的理解我的苦衷。这让我想起了古时候那些给皇帝写奏折的臣子,既要把想法表达清楚,又要讲究措辞引导皇帝的同理心,一句话翻来覆去的斟酌修改,不胜其烦。
而与大臣们不同的是,我只是个职场普通人罢了。大臣们的压力和苦恼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转嫁给别人,比如使唤仆人,教训百姓,或者至少,有条件在书房里平心静气的读书养性。而我呢?想到这里,越发觉得前面用大臣给皇帝写奏折类比我给老板写假条,除了一点点心理上的相似,其他方面的差距如云泥之别。
雨更大了,天空黑暗,转眼间便要深夜一般。
(于2020年6月15日,上海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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