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

昨天听了一首歌，叫山海，写给过去的自己，泪流满面，极其震撼。

副歌的那一句，“他明白，他明白，他给不起”，如同清晨高昂的钟声，醍醐灌顶式地倾入我的脑海中。我不知道，10年后，30年后或者50年后，我看待现在的自己，会不会也如歌里所写，悲痛不已。虽然在过去二十余年的生活里，我未曾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但是，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随着年岁的增长，年少时那股无所畏惧的冲劲渐渐淡化，似乎每一次的选择，都不能算自己的选择，而是由大环境推波助澜，在身边人的影响下作出的决定，看似选择很多，实则真正冷静下来做选择时，我们也许永远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在淡如水的日子中，即使我们内心有着诸多渴望，对于这个世界更多的探索，对于自己更深的认识，但是，走出舒适圈，舍弃自己现有的一切，倾尽全力去投入到一个有着诸多不确定性的未来中，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所以，那句“他给不起”的歌词，带着文字强烈的穿透力和音乐中直击灵魂的本质，让我瞬间泪流满面。我有多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我离年少那个即使跌倒也无所畏惧的自己就会有多远。

昨晚没睡好，接连两个晚上的低睡眠，影响到了本就脆弱的肠胃，早上起来腹痛难受。故而今天请了假，虽然没有到无法工作的地步，但我想给自己放一天假，去找回自己，或者说，找到一个方向。有一种说法，男人至死是少年。以前初听这句话，觉得是在吐槽男人们的幼稚。现在听这句话，突然想到，为什么女人不能止死是少年？一个人，要有多好的运气，要被这个世界保护得多好，或者要有多勇敢，或者要有多无知，才能长久地保持着一颗童心，愿意不断地尝试，不断地放下。我羡慕这样的人，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人，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不被生活琐碎所打倒。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跟母亲这般说，她也许会说，等你有了家庭孩子，你就明白了。以前我非常害怕，组建家庭，有孩子这件事会阻断我所有的人生目标，会让我失去选择的自由。但现在想想，人总有某些时候，需要为他人而活，而这些时候，即使是五年，十年，它也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如果我有幸长寿地活着的话），而如果经过这些世俗的洗礼，我们仍然热爱着生活，仍然对探索未知，探索真正的自己有着敬畏与好奇之心，那漫长的中年甚至老年时光又有何可惧？

在还没找到明确方向的时候，认真工作，真诚而随性地生活，对自然，对不确定性保持一份敬畏，在条件允许的范围下满足自己的兴趣与追求，这可能是我现阶段能够做到的了。当你迷茫时，回到这里，写下自己的感受与想法，也许有些想法很幼稚，但是它们真实，这就够了，它们有一股力量，让你拨开云雾，在某些瞬间看清自己的力量。而只有看清了自己的心绪，才能在需要抉择的时候保持一种清醒，去做真正适合自己的决定。

尽管仍然悲观地认为，人生的道路，看似诸多不确定性，但是自己真正能够选择的并不多。但正是这些外界的不确定性（或者说是无常），如海浪一般，不停地推动着我们，去体会生命的起起落落，让我们感受到人的渺小，从而对于未知的那一切保持一种敬畏之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抗拒，也不挽留，是我的态度。

写于2020-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