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好友 周兵
她已嫁为人妇,有个可爱的女儿,叫我舅舅。距离毕业后唯一的一次见面已经有三年半。我们偶尔聊天,每次都有一些她新的消息,或者是旧的之前没有告诉我的消息。不管新旧,都是一种了解吧。我们就靠这种断断续续的聊天维持着相互的了解和相互无言的关心。今天,时隔半年,我们又聊天了。这回间隔好长,但是我们没有淡忘,一聊就能聊很多。可今天聊的更多,知道了原来我们之间是由于一次很小的甚至谈不上的误会,才导致现在我们只是这样一种很好的朋友。一阵悲叹和心痛之后,大学的有关Y的种种就浮现在脑海,历历在目,好像就在昨天。
相遇是因为社团活动。我加入的是江南诗社,她加入的是什么忘记了。但是两个社团联合办一个活动,需要出海报,就叫我和英语系一个女生的负责,我负责文字,她负责画图。社团老大通过同班理事给我姓名和联系方式的。他告诉我的时候就在寝室里特意当着众人的面强调,这可是英语系的一个女生哦,很漂亮哦。说得大家一阵骚动。我坐在床上,拿着写有电话和姓名的小纸条,心理默念了一遍:ZY,XXXXXXX“,故作镇静,说别闹了。
由于有一次类似的经历,我不敢奢望是美女了,但是内心还是有一种期待,希望这回是个美女。
怀着忐忑的心情打了电话,安排好了任务,她画画,并约好了时间一起去买水彩和纸张。但是电话终究只是电话,只能分辨出是个女生,看不到人啊。于是我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幻想着是不是一个美女呢,会画画,又是外语系的。就是带着完成社团任务的责任心与一点点幻想美女的私心,我就去女生寝室门口等她了。
女生寝室在操场西侧,一排好几栋楼,但是用铁网围住了,只留一个铁门进出。开始有点尴尬,毕竟第一次在寝室门口等女生,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等了一会发现这铁门口不止我一个男的在等。真是应了刚入学时学长对我们说的话:“天苍苍,夜茫茫,女生楼下一群狼”。唉,等下,应该是除了我还有一群狼。可不能把我捎带上。不过这样想着我就自然多了。反正人家又不认识我周兵。不过我对女生楼下的铁丝网甚为不满,大学了,应该开放点,怎女生宿舍竟然还用铁丝网围起来,太不像大学了。这里插一句,开放式女生宿舍楼的梦想终于在大三的时候成功实现,不过我却直到大四才冠冕堂皇地进去过。可悲啊!
我就在那等着,其实等的时间很短,才五六分钟而已。但是我的思维却在高速运转。看着一个个女生进进出出,有漂亮的,有丑的,大部分是一般的。有的出来和男的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的有的是刚和男的恋恋不舍地话别。不过更多的还是拎着水瓶,挎着书包女女结伴。正在我看着女生内心指点美丑的时候,一个女生的招呼打破了我的沉思:"你就是周兵?"我还没来得及定神,就先“嗯”了一声。然后看着一个小个子女生走到我面前,嘴巴带着微笑,露出了几颗不整齐的牙齿,还带点黄斑。个子真心不高,因为我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她的头顶,而根据我高中毕业和大学毕业体检的数据推算,我当时不会超过1.62米。由此目测她应该只有1.53到1.55米。头发扎成了个马尾辫,不过是歪的。我很不以为然,一个女生怎么马尾辫还扎歪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原来是一种风格。唉~~~~~(这一声“唉”是对我当年知识极度匮乏的无奈悲叹,不过后来我专门选修了一门女性学,以弥补不知识上的不足。可见我还是很好学的,哈哈。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有点失望,不过我很快地调整过来并和她寒暄了。寒暄完之后我就没话说了,就听她一边走一边说话,我楞头呆头呆脑的跟在她后面,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她的话竟然很多,而且是在和我聊天需要我回话的。于是我就和她相隔一米左右并排走着,买水粉和纸张去。外人看起来好像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很熟悉的朋友了。她也好像并没有拿我当刚认识的陌生人,就是一个朋友一样的口吻和我说话。一下子我就放下心来,开始和她有说有笑了。
这样,轻轻松松地完成了海报的任务,虽然没有艳遇,但是她成了我外系的一个能聊上天的朋友了,也是我大学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朋友之一。
后来又有活动,又一起做了几次事。不过那些无聊的社团活动没有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记得她有时候会在荷塘的假石边读书,我也读过,遇到了,就聊天。我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我想象中的女神不是这个形象啊,而且当时对一个高中暗恋的女生还有点恋恋不忘。同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很有女人缘的,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有不少女性朋友。到了大学就有了她。所以犯不着有非分之想。不过的确有好感。比如我和她聊天时,聊到开心处,她会笑,那一瞬间我感觉喜欢她的笑,喜欢和她聊天,听她说话,也不在乎歪着的马尾辫和不整齐的牙齿了。甚至感觉这样的形象还比较亲切。但是过后我就想,我怎么这样呢,不是还有暗恋的对象么,还没表白呢,我怎么可以对她有好感呢,(这又是当年作死的节奏,不提也罢)。反正 当时她在我内心中应该是这样一个位置,有好感,但还是很朦胧,而且自己还不愿意承认,可是呢,遇到她和她聊聊天确实很舒服。
大一上学期乏善可陈,是个浪荡的学期,唯一可提到的就是认识了Y,还有就是后来写信给那位所谓的高中女神,被直接拒绝。这个我也和Y聊过,她宽慰了我。我也用我当年的青春年少的萌动心理伤心了一阵。其他的话,就是没有上过晚自习,高数期中考试人家埋首苦算,我却怡然自得地在试卷空白处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文章,里面歪理邪说一大堆,目的就是说要给我一点分数。后来这篇文章被同学传看了一节课。然后自己从生活费里面挤出210块钱买了一个傻瓜相机,没事拍照。又花了十二块钱在师大西门的商贩那里买了个笛子,开始自学吹笛子,然后买了砚台和毛笔,开始所谓的练书法。还有就是和那些晚上不上晚自习的同道中人一起在寝室吹牛,等等。这样的结果是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时我犯难了,一直在惊慌中度过,最担心高数挂科对不起父母。 于是就在那么冷晚上我为了不瞌睡就打着赤膊演算数学,不是在背题目,而是在推导什么克莱斯勒中值定理(应该是这个玩意,这也是我学了高数之后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数学名词)。索性数学最后62分险过。所以大一上的时候,燕在心里的地方很小。
由于有大一上期末临时抱佛脚那么痛苦的经历,由于回到家之后看到家徒四壁,看到开学父母到处借生活费给我,我很后悔。于是大一下学期我认真了点。而所谓的认真就是泡在图书馆的时间多了。对徽州的了解也是那时候在图书馆看书形成的,从此开始喜欢徽州这个地方,很想去看看。后来也导致我毕业选择工作时选择了休中。这也是后话。
除了看图书馆的书,我还发现不少人到图书馆是在做题目,看专业课的书。于是偶尔我也带着专业课的书去图书馆自习室看看。
有次我又挎着我的军绿色帆布包,一个人愣愣地图书馆自习室了。我总感觉那时候的我是个总是呆呆的愣愣的。那个自习室是在图书馆老馆(师大老区图书馆有新馆和老馆之分,其实连在一起的,而且所谓的新馆也很老)的一楼(也许是零楼)。找了个靠里的空位坐下,正在掏书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Y在笑着看我。我又惊又喜。因为好久都没见了,一直想联系来着,而我没手机,又不好意思打到她寝室,但是今天却碰上了,感觉是很美好的巧合。可书却看不成了。因为我们马上开始了聊天,共话很久没见面的各自的新鲜事。开始还是小声小气的,后来聊得越来越起劲,到兴头上还笑出声了。
这样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忽然旁边一位学霸型的学姐站起来对着我们把书一摔,大声一喝:“你们还让不让别人看书啊,要聊天出去聊去”。我俩一惊,然后我看她做了个鬼脸,和她相似而笑,就讪讪地装起书出门了。好尴尬。现在回想起来,这就是当年师大女学霸的威力啊。这也是我平生唯一一次与学霸亲密接触。虽然被呵斥,但后来想起来却很美好。这种美好一直持续到现在,不曾褪色。
那个学期,她还是去荷塘背英语,我也和她在那聊聊天,并表示我也要学好英语,请她帮助我。她答应了,我很高兴。但是后来我一直没有学好英语。除此之外,我们在食堂吃饭也遇到过很多次。她和她的伙伴一起,我和我的室友一起,见了之后她会竖起中指和食指往下勾一勾。这个动作太不明显了,以至于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她是在干什么,估计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吧。于是我也很僵硬地勾勾手指头,算是对她的回应。后来有一天我漫无边际地睡觉,睡醒之后又躺在床上用朦胧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那根神经进化了,忽然悟道:原来她那两根指头勾几下是一种可爱的打招呼方式啊,代表点头致意。忽然我内心一阵温暖,一个女孩用这么可爱的方式和我打招呼,唉,那种感觉真好。这样子足矣暴露出当年我的屌丝气息初成气候了。
也一起吃过饭,不过不记得是他请我还是我请她。反正没有清晰的印象了。这时候也和本专业的两个女生走的近了些,一个是宣城老乡,一个是老乡的室友。她们人很朴实,学习很用功。所以一起玩的时间很少,而且感觉也不一样。另外,照片我继续拍,有一张还获得了院里的摄影二等奖。毛笔字继续练,能写出笔锋来了。笛子继续吹,并且能吹一两首简单的曲子了,好像是<<一闪一闪亮晶晶>>。还有就是喜欢每天去报刊栏看报纸了。图书馆看了不少书。学院里我搞到了勤工俭学,任务是每周三傍晚去学院楼层扫楼道,貌似还有三个人,一个悍妇级别的北方女生,大个,方脸,黑黑的。一个是小巧的女生,第三个也许是个男的。忘记了,因为我老是在图书馆看书忘记去扫地,然后辅导员打电话到寝室说我。不过领钱我可没落下过。
到学期末到已经很久没有碰到Y了,好像也淡忘了。自己沉浸在自娱自乐中。直到听说大二我们要搬到南校区,也就是新校区。这时候我忽然想到,外国语学院 搬不搬啊,如果不搬的话,我就和Y分在两个校区了,那就意味着吃饭时候碰不到她,碰不到她就看不到那可爱的两个小指头了,也不能和她在图书馆偶遇旁若无人地聊天了。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她们也搬,这样才有点放心。不过这点小九九没有人知道,因为这只是我广阔内心中一快柔软的私密的地方才会产生的微微的感觉,不必要让别人知道,也不强烈。
有了大一上的考试经历,也知道大学考试的游戏规则,就是:临时抱佛脚,六十分正好,多一分不要。所以大二下尽管课程多了些也难了些,我却应付的比较从容了。比较特别的有门课叫“线性代数”,书很薄,32k幅面。但是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字。上课的老师是数计学院一个三十多岁的教授,瘸子,每次拄着拐杖给我们上课,写板书,很励志的样子,让我一度很感动,决心要学好这门课。可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了。因为他江西老表的口音太重,又有点卷舌头,大家根本听不懂。所以这门课上到现在只记得一个迷一样的词:矩阵。而更悲惨的是他竟然不画重点。搞的我又只好考前打着赤膊临时来推导各种定理。不过这次打赤膊是因为夏天太热。高数我也没听进去多少,但是考试考了74分。其他无话。
大一下学期就在貌似充实中过去了。浪荡而又迷茫的大一也过去了 。自己真的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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