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草长莺飞麦稞抽穗
水仙花邻水而居
花朵艳黄花杆壮硕
我坐在驾驶室里
一只麻雀将粪便拉在了
——我新洗的车窗
鹅卵石美人脸
脸埋进手心
遮住了已然扭曲的面庞
一条抛物线啪激起水花，荡起涟漪
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抬头
不见了水花和涟漪水面平静
像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
2018.5.2 SH 71路上
后记：
第四个化疗开始前的一天早上，我五点就醒了，原定的闹铃是六点整的。
化疗的药物反应，让我多小便，多疲乏，多呕吐等不适反应。
我蹲坐在马桶上，算着今天是5月份的开始，我在这个疾病面前依然奔波了4月余。化疗药物后的辛苦程度是我始料不及的。
人不人，鬼不鬼，心生厌恶。就这样蹲在马桶上，双手埋进手心，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我想，双手覆盖下的面庞肯定是狰狞的，憔悴的，绝望的；
只是瞬间，再抬头，眼泪已干，面部表情已平复。我擦擦屁股，按下抽水马桶，稻黄色的小便顺着旋转的水流一泻而下，犹如我的悲伤情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2018.5.7 与上海动物园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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