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瓜子方便面,饮料啤酒矿泉水!收收脚啦!”咣当咣当晃晃悠悠的绿皮车上,叫卖声、聊天声、鼾声、孩子的哭声以及各种夸张响亮的手机铃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封闭又丰富的画面。
坐在五十三五十四号座位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长得像铁塔似的高个子小伙,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寸头,浓眉大眼,皮肤黑黝黝的,爱笑,一笑就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左脸颊上还会出现一个深深的酒窝。
另一个男人年纪大一些,三十一二岁的模样,个子不高,精瘦,眼睛不大,但目光深邃,不爱说话,看起来很稳重。
“老三,我饿了。”那个大个子看着刚过来的售货车,对精瘦小个子说。
“哎,来两瓶小二。”那个精瘦的老三叫住售货员。
老四嘿嘿地笑了,满意得像个刚拿到想要的玩具的孩子。他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拎下来一个装满食物的塑料袋,从里边掏出一只真空包装的烧鸡,用整齐的大白牙撕咬出一条口子。
“小二烧鸡,火车绝配。”老四从兜里摸索出一只硬币,举到老三的面前,“老规矩,字还是背?”
老三拧开小二,不紧不慢地说:“字。”
老四把硬币一弹,硬币在空中旋转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老四一伸手,把硬币抓回手中,厚厚的巴掌伸开,露出那两排大白牙和一个深深的酒窝。
老四把烧鸡从包装袋里拿出来,放进一个塑料袋,咔咔撕掉两只鸡腿,一手一只,夸张地闻了闻,看着打赌输了的老三,一咬,一撕,一大条肉就被扯了下来。
“没人跟你抢,慢慢吃。”老三把一瓶二锅头推到老四的面前,自己拿起另一瓶,一仰脖,滋溜吸进一口酒,哈了一口气,一股酒香瞬间洒满半节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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