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给人的感觉就像电影里的快镜头，只能看到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匆匆地，忙忙碌碌地，让你永远看不清楚那张脸。今天，我与几位好友相约，雪中登龙山，好好领略一番这里的山，这里的人。
午后两点，大雪覆盖了山路，人鸟声俱绝。王向导带队，我们沿着前辈的足迹攀山越岭。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龙山学名昌平北山，最高峰北山峰海拔高达628米。没有“隐天蔽日，不见曦月”的高耸，我们能看到的是一座又一座城堡似的小丘，山上的青松，闪着雪花，结着冰凌，开着小棉花。有的像小亭子，让过路的人休息，有的像道旁树，像排成列队的小学生，在夹路欢迎。树枝上顶着的那点白雪，又像一座小山，又像小女孩般俏丽可爱！
大约三点钟，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北山最高处瞭望塔。王向导说“森林管理处通过这个摄像头，知道哪里有人在登山，哪里有人在栽树，又有那些人种了蔬菜，不一会就会有社区居委会或是街道办事处大妈，打电话或上门通知您，要爱护森林环境。”刚刚前一秒，我还恍惚觉得是在世外桃源探险，开荒垦田。现在知道了，我们自由人是在一定范围内的自由。
我们开始喊山“山哟~”“海哟~”我们静静地等待，等待大山回应，不一会儿“哎~”“在呐~”原来大山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等我们。我又迫不及待地喊着“山呐，我来了……”大山，跺了跺脚，表示欢迎。我想起张岱《湖心亭看雪》“湖上影子，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余舟一芥”张岱喜欢用“一”字表达，景物单一，形单影只。我眼前看到的除了雪山还是雪山，像一只又一只北极熊伏在大地上，山上偶尔裸漏的小树，像素锦缎上的海燕，朝着一个方向，一个劲地飞！它们要去哪呢？我思索着。南面青松一环又一环，像裙摆上的花蕾，又像是帽檐上的花边，如果晴日里看去，又像是江南的梯田。
下山时，雪花由刚开始的小颗粒，变成大片的“柳絮因风起”，路过成片的松林，有野兔，有松鼠，还有“呼啦呼啦”一起飞走的燕雀。寂静中，我们只能听到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自己“呼哧呼哧”声音。当李老板摘掉帽子时，我看到他的头上像刚刚掀开锅盖的笼屉，那壮观的景象不压与雪山。王向导说：“小龙山有灵气，是一块风水宝地，从大地理位置看背靠天寿山，东边蟒山，西边虎峪山，中间黄土山，向南直通北平平原，是明永乐皇帝迁都前就看中的地儿。”“山有灵气，人要常聚！”我们愉快地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傍晚时分，雪骤，报亭旁，一对父子在铲雪。
大学门口，有撑着伞的小吃摊，几个学生围着坐。
翌日清晨，公路旁，热火朝天的铲雪队。公园里，三五个大妈，在雪上踏歌。
大雪，路很泥泞，骑车的人在跳舞，开车的人在溜冰，行路人，我依然看不清你的脸，但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一群热爱生活的人。
2023.12.15.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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