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安静了,耷拉着瘦小的耳朵,只一味趴在姐姐和妈妈身边,头扭向我们买家的视线背面,想是做好了和平常一般,在外展示一天,然后和往常一样疲惫地回家的打算。可惜猫算不如人算,我们四个“猎猫人”今晚来到了这里。
虽然是一个平日颇为热闹的花鸟市场,但此人流早已消散,放眼整个短街,买猫的地方仅此一处了,有两位室友已萌生了退意,咱本来是临时起意,主要是来吃吃东西散会儿步,没成真的撞上了这两只猫崽崽。
但我和我同铺的兄弟,却抽不开了,仿佛这只身披银色盔甲的折耳小猫给我俩的心里上了一到枷锁,没有它的降临,我俩再也难以走开。确实是我们宿舍还没有准备好一点儿物资,连哪怕一粒猫粮都是不曾有的,更别说还有麻烦的猫咪排泄等等问题。
她比双胞胎姐姐要文静许多,不似她姐姐一般刚落地变转身向空旷处逃跑,好在买猫的主人在她逃跑的方向处停有一辆卖毛蛋的车辆,暂缓了她要追逐自由的脚步。即使被捉了回来,她也不服管教,后颈的肉被提了起来,眼睛微密着,但两条位于上肢的脚却始终笔画个不停,想必是十分不服气。
她太闹腾了,不适合养在咱们宿舍。另一只,看了这么久也只看到她的后背,便请卖家把她带出来,果不其然,不挠不叫,叫人满意她的“沉稳”之时,也有点儿担心她是否带有病势。不同于姐姐的逃离,她只是在空地上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爬行——她太小了,又终日只挤在笼子里,想必是连行走的机会都不如姐姐多。
它的耳朵耷拉得比她妈妈和姐姐更厉害,这或许也是她年龄太过幼小导致的。她在眼前的空地上探索,每迈一步,便停下来,花上数秒的时间将脑袋坐探右探,伸出去的前脚也迟迟找不好心中最合意的落脚点,时不时看看地板,又看看我们,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意。她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逐渐逼近深夜,宿舍门禁时间的临近不容许我们做过多的思考。如此一别,不知何时,忙碌的我们才能再来到这里看望她,也无法知道,这段时间,会不有有别的买家将她带走……我把她抱在怀里,不同于行走中的姿态,她此时蜷在我手中,像一只绒绒的雪球,让人心生无线爱怜。
我当真能舍得她吗?如果说对人的错过尚且容易弥补,那么对于一直第一次谋面的幼猫呢?十一月的晚风已经裹挟着凉意,她的皮毛和我的胳膊却都逐渐温热起来,她终于看向我,我也终于下定决心。回家的车上,她在临时找的袋子里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之前我从没养过猫,不懂其中的深意,只知道,从此这个生命便和我再分不开了,我们应当是……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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