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
缝件披风为你御寒。
用肺腑去触摸你的灵魂,
我就在那只火炉边取暖。
从未说出我是你的尘埃,
但你却是我的楼兰。
开车在路上,打开CD,就听到了这首云朵的《我的楼兰》。
久违的感觉。
因为现在已经很少听CD,大都是蓝牙连接手机,听手机里的歌曲。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在哪一条路上,是远去还是回家的时候,听的这一曲。
已然淡忘。
云飘荷塘,什么也记不得。
这是刀郎词曲的歌。我向来喜欢刀郎的歌曲。喜欢他那种缓慢叙事,娓娓道来那曾经过往旧时久远的事情。
我特别喜欢这一曲开始那几句的氛围。
飘渺清幽的吟唱,旖旎的风光,缠绵的私语。哀而不伤,充满惆怅。
令我想起三毛《雨季不再来》的那一句:
——“我家的门口,开门出去是一条街,街的那一边,便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平滑、柔软、安详而神秘的一直延伸到天边。我很爱看日落时被染红了的沙漠,每日太阳下山时,总在天台坐着直到天黑,心里却是不知怎的觉得寂寞极了。
回家的路上,乌云密布,天空漆黑,片刻,即倾盆大雨,狂风大作。雨刮器几近要飞起来,前面也是一片白茫茫。
但我丝毫不在意。
这样的天气,在我开车的经历里,太寻常了。我一路开得四平八稳。
心里倒是担心家里的窗户都大开着,不知道回家是怎样一副狼藉的景象。
想起曾经的自己,有那么多的时间开车在路上,一刻也不停,从早到晚。
所有令我惊艳的,都不是那些景区,都不过是偶然间路上的停留片刻。
藏区漆黑深夜的,密密麻麻的漫天星空,一望无际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漫漫大雾之中的滨海高速,毫无人烟的深夜太行山区,长长的秦岭隧道……
回忆起自己的历历过往,好象没有哪个目的地能留给我特别多特别深的记忆,也没有哪个目的地让我留恋。
到了拉萨,看见布达拉宫,我丝毫没有半点激动;到了东北,我也是兴趣了了。大概彼时,我是意不在此,所以心思才会顾左右而言他。
路上的那些经历,遭遇,或者某一不知名的山野小景,总是吸引我的注意,留下深刻的印象,尽管,日后我都可能找不回去那个地方。
我很清楚自己,我每次出门,或者说算是旅行吧,都是因为寂寞无聊,或是心中有无法与外人道明排遣的积郁。
所以,我喜欢出门,喜欢不停地在路上,不停地开车,从早上开到晚上,马不停蹄,给自己一个前方有目的地的假象。
其实,我永远没有目的地,因为从来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曾经,我与人说到了一个谜语,谜面是“瞎子汰浴”,猜一个国家的名称。(这里的“汰浴”是江浙沪的方言,就是洗澡的意思。)谜底是斯里兰卡。意思就是“水里乱揩”, 江浙沪的方言“水”发“斯”音。瞎子洗澡,自然是在水里面胡乱揩身了。
那时,有人从斯里兰卡与我带了几包茶叶,据说就是著名的锡兰红茶。
三种茶叶,在三个不同地方买的。布袋包装的是从茶园里买的,但是,最新的也是7月的茶。红方铁盒的是在斯里兰卡街上店铺里买的,据说当地人喝这茶最多。圆铁罐的是在机场的免税店里。
还有一套杯子杯托,杯子上的图案是斯里兰卡国家专用的,这个不让带上飞机的,据说费了很大劲儿说服了海关,还向海关人员行贿塞了美金,才允许上的飞机。
当时,我听了都吓了三吓,那感觉,日后要是拿这茶具喝茶,不亚于刘益谦拿着鸡缸杯啊!
我现在喝茶简单,拿个玻璃啤酒杯,量大,扔一把茶叶,开水一冲,可以解渴很久。
喝茶,原本就是个解渴的事;
旅游,不过是个派遣寂寞之举。
与人生无关,与灵魂无关,倒是一种生活断层的碎片。
年纪越长,生活到处充满离散。
小时候,记忆里总记得那些结婚的喝喜酒的婚事;上了年纪,却总是觉得身边的丧事越来越多。
每一次但是过后,总有一段时间的沉沦,忧虑身后的许多许多年,那时的我,将是怎样的状态?
觉得世界其实很小,生命其实很短很脆弱,人生其实毫无太对趣味与乐趣。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现在的我可以几日足不出户。
对于曾经的过往,身边的人事,来来往往,也渐渐变得清淡与不那么在意。
至少表面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读古人的诗词,关于分别,太多的诗词,都是依依惜别。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
但有一首南宋词人谢希孟的《卜算子》,却是例外: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这首词,翻译过来,简单地说,就是:
“水牛黄牛角归角(各归各)。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一别两宽,各生喜欢,
前段时间,不知道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大意是深情到极致,就是绝情。
彼时我百般都不能理解,今我读到这阙词,大概能理解一些。
2022/07/17 暴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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