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穿戴时髦的女人。她皮肤细腻,脸上薄施粉脂。嘴上淡淡的口红,是个爱美的女人。她说话慢条斯理。她说她母亲去世了,她和丈夫去湖南永州奔丧。她很健谈,她说和丈夫是打工时相识的。嫁到丈夫家,老受别人欺负。弟兄姊妹多,说她是从外地来的女人看不起她。那一次,几个弟兄来打她,她不怕,用刀把人砍了。派出所传唤她,她抱着孩子就去了。那些人用手指着她说话,她也用手指着那些人说,那些人很生气。她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凭什么你们能指我,我就不能指你们。
她说她娘家门口有个法院,没事的时候就去旁听。她遇事从来不慌。有一次,儿子掉井里了,她顺着管子下去把孩子抱了上来。还有一次,丈夫开车和儿子掉进河里了,她会水,扎了个猛子迅速把儿子救了上来。他丈夫在旁边一直点头。说,他娶了她就开始转运了,说下辈子还要娶她。可我从她眼睛里看出了有泪花。我笑笑,哪来的下辈子。她说她多年在广州给别人打工,做衣服的,论件记工。她一个月就能落下5000来块钱。女儿也跟着干。一个月就一万。现在不干了,给儿子在家带孩子。她尽心尽力,又说了许多养护孩子的知识。漫长的车旅生活变得短暂了。我送她了一个苹果,她没吃,递给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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