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不像過去親密過的那樣親密,愛過水無痕,後來我們擁有各自的情感歷史,你再也不能做我的夢,一如我不能懂你的詩。
我們偶爾說說電話、偶爾道別,在路上有時相見,有時錯身。一如每個我尚未遇見的陌生人。
我們曾經生長於同個樹下,沒人能像我們理解彼此,可是也沒人能同我們傷害彼此。你遙望著我,看我跌跌撞撞你總說:「歡迎回家。」
可是回家不會好,回家不能解決我必須要面對的未來、不能使我長成一個完好的人。我明白我不能再逃、不能再貪戀你的體溫。我知道那會成全我一時的庇護,可是並非完整我的人生。
我想像的家,有島嶼的亞熱帶氣息,有海浪聲溫柔拍打上岸,有心碎有爭執,我們會為一件小事吵得頭破血流,可是總會擁抱原諒。
我想我喜歡你,但我不能愛你,不能愛你像愛著我的本質。我只是倚賴你、習慣我們曾經相愛過的日子,試圖模仿所有我在書頁裡見過的感情,想為你在我的生命裡找到一處定義的落腳處。
前面有路,我就算孤獨也要披荊斬棘地走。你說「真傻。」
是啊,我執迷不悟、我孤注一擲,當我決然轉身,世界可能不會更好。
可是只要我停駐在這裡,世界不可能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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