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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朝廷

妖孽朝廷

作者: 浅雨歌 | 来源:发表于2017-02-11 02:34 被阅读0次

    他正式成为秀才的一员的时候,这个朝廷还非常强盛。就在一年前,朝廷的使团刚刚征战西洋,扬我国威。虽然与世界相比,他们并不是那么强大,但仅仅在这一片土地上,他们已经算是佼佼者。他是慕名而来,心中带有些许的不甘,向来是经历上造成的吧,不过这也不影响他被特批进入国子监。但是从过去三年的历史来看,他真的资质平平,也真的不够努力。但是征战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天赋,是无法成为大才的。

    那个时候的相国王路平看上去非常和气。至少在他,一个初来乍到的秀才面前,他是很和气的。那个时候正逢大战事比较多,并且国子监正在招收学员,所以他刚来就要参与这方面的事情。适逢各个培训班都在招人,而兵部仅仅是讲一些所谓的道法,一群酸腐文人不像是言官,也不懂得如何宣传文案,所以只能吆喝,不过也招来了几百号人。

    他的老师叫庄潜,是一个猛人,但不是能臣。为何这么说呢,这个老师个人能力非常的强,可谓是一个英雄,但也仅仅是一个孤单的英雄。他能在这片大路上取得比较好的成绩,文武双全,并且是一个好老师。但是他只能做到保持自己是最强的,无法处理事务,治理本国。简而言之,可为军中前锋,却不可为将帅。

    他进入国子监是经过庄潜的引荐,而王相国比较看重他。并且比较光彩的是,皇帝也知道了他的存在,即便这个皇帝已经不怎么临朝了,但是他真的很惨。因为前文已经说过了,他的资质真的一般。但是那个时候他可以说是相当的努力,并且他的老师也喜欢教他,同时,至少他觉得,当时的一些朝廷命官比较看重他,包括大理寺主事杜符端,也包括当时的京中三杰。另一批人,则是不明态度。

    不过这种状态也仅仅持续了半年多,努力还是会有些许回报的。至少在当年的会试和殿试上,他的表现不错,进入了一甲,正式成为朝廷命官。并且那年的冬歇,皇帝非常赏识他,甚至带他一起会见了外国的首脑。当时王相家中有事离职,由于任期未满,所以他同期入阁的大学士贾语宁接替他成为相国。但是也仅有半年光景,因为很快他们就要暂别这个朝廷。那一期入阁的大学士,都非常想要继承前人留下来的法度,严格管理这个朝廷,奈何他们本身的征战并没有令人佩服的结果。

    他所面临的问题则是,到现在他都觉得帮助最大的一位前辈也要走了。但是他也面临着一个机遇。那个时候他下定决心,要入阁成为首辅,这也是因为他老师的一句话,让他想要真正治理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变得富强。他下定这个决心之后,遇到了一个人,就是更前面一期的相国,福成龙。他和福成龙谈了很长的时间,并且这两次谈话,应当说对他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那一年还有一件事儿,来了一个人,叫客淼,是个女生。按理说,她和京中三杰以及杜符端是同一期的秀才,年龄稍长。按照那个年龄,与她本身的资质来讲,她实在不适合再考举人,而且她也很难考上。但是她一定要试一试,恰好她还和本届相国贾相有那么一点儿连带关系,贾相当时觉得给朝廷招一个跑腿打杂的也没什么的,也就特批她进了朝廷,当了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但就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成为后面风波旋涡中的人之一。

    他同期也有一个女进士,靠着作弊起家,叫做郝包蕾,也进了朝廷,当上了一个闲官。中间的事情不必讲,无非是皇帝派他出去试炼,他回来继续做学问。那个时候贾相已经离任,内阁也就换届,京中三杰以及杜符端等人都成为了大学士,而首辅相国,则由一个叫朱智勋的人担任。半年之后,招收了新一批的学员。就在那个时候已经出了端倪。主要是客淼。原本客淼只是一个仓库管理员,说起来就是一个芝麻官,没有资格,也没有资历去管理其他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国子监的那批学员居然要受她的管理。确切来讲,她连一个举人都不是,可是国子监的学员都是未来的进士。不过这段时间的事情还不是很严重,比较严重的是冬歇之后的事情。

    不知道朱智勋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一方面,举人们进入朝廷,需要有一段时间来准备殿试,这段时间则需要朝廷中的官员们去带领他们做比较深的学问。可是,客淼居然全权管理着这群新晋的举人们。甚至说朝廷命官要听从她的安排,首辅对此事不闻不问。他这个时候想要帮助举人们,就去给他们讲书论道,不成想客淼居然能多次打断,并且觉得讲书论道这个时候太早。可是当时距离地区性战斗,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客淼本人,连三字经都不会。

    殿试之后,这种状况更加的变本加厉。那个时候也快要到他这一期入阁的时候了。而朱智勋钦定的下一届首辅,是郝包蕾。这个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其他人所想不到的。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居然得到了皇帝的许可。正所谓铁打的皇帝,流水的首辅,虽然说辉煌属于先帝,但是现任的皇帝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应该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丞相之才。

    郝包蕾作为新任的首辅,起初还非常收敛,毕竟内阁成员之中,他的能力非常强,同时经验足,有一套非常充足的治人理论,所以她刚刚进入内阁的时候非常的谦虚,表现出一副愿意合作的样子。而他也很单纯,居然也表现出一副愿意好好辅助的样子。这个时候,客淼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她身为一个资历老的秀才,还在呼风唤雨。

    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一年,一次京察之时,他发现他的门生与另一个门生勾结舞弊,虚报业绩,他发现之后,立刻上疏,要求将其免职,永不录用。当时他一时震怒,朝野震惊。同期进士看到了他的愤怒,以为这一次那两个人一定保不住了,要知道那两个人可是下届首辅人选。可是想不到,郝首辅居然将此事不了了之。自此他在进士中成为了一个接近于笑话的存在。客淼又就此事发出了非常荒唐的言论。客淼做了这样两件事情,首先是将那一期的进士全都叫到了一起,大家出去吃个饭,是为收买人心,再之后,客淼即与他进行谈话。

    客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如下:“你只看到了他舞弊,那你知道他们真的想参加那一次京察吗?如果他们在一次他们不想参加的京察舞弊了,那有什么问题吗?”这里逐字逐句点评一下。首先,京察是一种规则,何况那一次京察是皇帝陛下亲自下令的京察,哪里有想参加与不想参加的说法?退一步讲,如果不想参加那一次京察,不参加又能怎么样,种种迹象表明,皇帝陛下执法也没有那么严格。不参加,无非是少了一次成绩,好好工作的话还是有出战的机会的。而且,那个进士在乎业绩吗?如果在乎,那为什么不在乎京察。那他不在乎业绩吗?如果不在乎,那为什么要舞弊?下一句:“我想带领他们征战于世界,虽然现在连入场券都拿不到。”嗯,这个水平,雄心倒是不小。没有袁崇焕的才能,却有袁崇焕的野心,那如果有前朝袁崇焕那个才能,是不是要上天呢?最后一个观点,是笔者觉得最吊诡的观点:“我把这些人,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啊!”请脑补语重心长的语气。我不知道为什么客淼这个时候突然间就母爱泛滥了,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有什么法度上包庇的合理性,总之当时客淼就打算凭着这个把他制服。

    他虽然知道自己资质平平,平常还自嘲粗鄙,可是对于客淼这种真正粗鄙之人,他还是满有那股子傲气的。适逢那个时候郝首辅开始在朝廷中胡作非为,具体见于中饱私囊,亲人乱政。他意识到了,只有皇帝才应该是左右局面的人。这个时候他做了一件看上去比较好,但是对后世影响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的决定,就是将皇帝引入朝政。

    这一届的皇帝,是一个非常好的政客。因为一个高明的政客,具备的最强的本事一定是三个字,那就是和稀泥。但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专注于和稀泥,对于朝局,往往是坏事。皇帝大人的性格,之前也有描述。其实京察舞弊案件,虽然是客淼和郝包蕾共同压制下来,但是没有皇帝,那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面对他的实干、客淼的胡闹以及郝包蕾的祸乱,皇帝采用了出色的和稀泥能力。这一年郝包蕾坐满了一年的任期,客淼虽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却也种下了祸根。

    那一年最严峻的冲刺期,进士们居然收到了三份旨意。第一份是他拟定的,要求进士们将之前的战事复盘。考虑到进士们当时的经验有限,只需推演到前期形成压制即可。第二份是客淼拟定的,要求进士们集体重学《三字经》。第三份是郝包蕾拟定的,这里由于材料不足,笔者无法给出她具体拟定的旨意,而她显然是知道之前的旨意的,这里有一件事情可以略窥郝包蕾的心思。

    几个月后,有一名新科秀才被保荐入国子监,他看此人资质非凡,便与此人商定了进取计划。几天之后,当他再进入朝堂的时候,听到郝包蕾跟那新科秀才说了一句:“以后如果谁再让你走什么计划你就跟我说!”在笔者看来,郝包蕾已经开始在排挤同在内阁的他,并且使出了很多小儿科的手段。他绝非政治高手,却轻而易举化解了郝包蕾所有的攻击。

    相比之下,客淼虽然种下了祸根,但归根到底只是一个粗人。郝包蕾虽然祸乱朝政,归根结底也无非是一个小人。但是能容许这样的人胡作非为,则一定是皇帝的问题。所以,他想要达成抱负最大的阻碍,则在于皇帝。其时,虽朝政、国事均把握在朝臣手中,但皇帝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故好的皇帝可以做到力挽狂澜。而且,在这个时局之下,好的大臣应当是好的皇帝带出来的。首辅的权力的确很大,但是责任同样的大。然而江山不是首辅的,是皇帝的,皇帝约束首辅,首辅才能正确使用权力,负起责任,皇帝如果是个和稀泥的人,首辅又是乱世之人,自会导致朝局混乱。而朝局混乱之后,不是被推翻,就是元气大伤,很难复原,明朝崇祯,就是如此。

    他将这位皇帝引入朝政之后,皇帝行使起了权力。恰巧这位皇帝并不以江山社稷为重,而醉心于个人喜好之中。故而谄媚之臣则可上位。他向来想要恢复朝政,却因陪酒政治等不上心,谄媚马屁等少有,被两个举人排挤下台,妖孽宫廷,就此开启,此后大陆之争连连败退,世界舞台更是无份。他看不过,上疏请辞,离开了这个朝廷。

    而后,皇帝病倒,新皇继任。新皇原是先皇心腹,勤于政事,修朝纲,立法度,终元气有所复。后事如何仍未可知,而他为政之心犹未死,故复而行参谋之事。

    笔者云:他有一腔报国之志,前期也努力修炼自身,终是有好的结果,两次京察皆为卓异。然而也正是他,开启了内阁互相排挤之风。即便他是为了肃清内政,以便实施自己的志向。但朝野分裂正始于他。适逢此时皇帝不临朝,没有皇帝圣旨他又如何便宜行事?可笑的是,郝包蕾为了排挤他竟有一次假传圣旨。后辈晚生,上行下效,全然不顾国本,相互排挤,实现一己之私,国之危亡,正在于此。若非新帝登基,及于止损,怕江山社稷不复存矣。正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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