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饭去公司北门什字到一家“咸汤面馆”就餐,掌勺的老板娘看了看我,边忙边道“好久没见你了。”我随口地也道:“我也好久没见你了。”旁边帮厨笑道:“你俩是相互思念呀!”掌勺老板娘亦笑道:“就是,你也不过来看看我?!”我瞅了瞅她也乐了起来,突然间觉得这段对话非常熟悉,想起了一个人,顿时伤感。
08年夏末,我在陕北吴起县一个偏远的深山镇子——吴仓堡镇建一座水坝,由于地方过于偏僻,无供电无信号,所以就在离工地最近约3公里有户人家那儿充电,家里住着年过六旬的老两口,或许习惯了山区的生活,孩子搬到县城了也舍不得离开这儿。一次,过暑假老两口的孙子和孙女回家了,十六七的样子,都在县城上学,放假回来看看爷爷奶奶。为了打发时间当时看完了几本古典名著,想托人再买一本古典书籍,得知他们的名字后,便对年长的姐姐道:“郝亚儒,你如果去县城了能帮我带本书吗?”她很高兴地答应了,山村孩子的纯朴,无邪,还有眼神流露出的特有似清泉的神韵是很难再遇到的。水坝工程的早期我还不是很忙,偶尔会去她家看电视,像一个孩子似的和她弟弟一起抓家里的大白鹅,骑着毛驴学叫声,挑逗大黄狗来咬我。她站在一旁看着我和她弟弟像孩子一般耍着。
她把书买回来的那天我去取时,连忙道谢,她双手递过来,笑道:“我们老师也提过这本书(红楼梦),让我们读青少年版,说成人版不适合我们阅读,我大概看了下还真看不懂。”我道:“四大名著之首肯定得要一定的文学基础,等你毕业了就能看懂了。”
如果没有这本书,在08年陕北的这段时间,我可能除了颇厚的薪水外,再无一点收获;如果没有这户人家,可能手机充电与外界联系都是问题;如果没有这两位小朋友的陪伴,这段时间是非常枯燥无味的。
工程结束末,他们也收假很少能再见了,一次在我们施工附近的蜿蜒曲折小路偶遇他俩,应该是周末来回家看看,从通车路到她家得十几公里的山路,两个小孩子也不知道累否。我急忙向他俩打招呼,就是今天在咸汤面馆一样的问候:“郝亚儒,好久没见你了!”她笑道:“大哥,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在校学生的走路姿态,把书包抱在胸前,头发乌黑,随着步履时时飘起。携弟弟一同往回家的路上去了。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年迈的爷爷奶奶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人世,即便是回到那个偏远的小山村,那户人家可能已经人去房空了。
之后,我在她替我买的那本《红楼梦》末页写上“08年夏末郝亚儒买于吴起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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