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叶寒枫
四方食事,离不开一碗人间烟火。
有人说,看多了海想见人,看多了人想见海,我对此深以为然。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向窗台,我在老家县城的某个角落醒过来。
2019年8月18日,我从灯红酒绿,处处霓虹的深圳,毅然决然的回到了鸡犬相闻,鸟语花香的乡村。这里没有通宵达旦的夜市,也再也没有来自于远方游子的思念。我也从那个每天西装革履,刻意注意自身形象的金融新人,回归到很长时间小短袖,喇叭裤,人字拖标配的新时代农民。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充满花香和夹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以至于治愈了在深圳很长时间呼吸不畅的毛病。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所以我把这段时间定义为返璞归真。
我会主动跟着父母下地干活,认真去除地里的杂草。也会跟着堂哥帮工,顶着烈日爬上尚未筑好的高墙,真正意义的搬砖筑墙。八九月份的烈日依然猖狂,以至于晒的滚烫的红砖,不一会便磨损了两双手套。人工搅拌水泥的自己,双手到处都是水疱,导致第二天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
烟火人间父母对此心疼不已,可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明白这就是生活的意义。现在受得苦,也是以前选的路。男人这辈子,要充当的角色很多,是爸爸,是儿子,是哥哥,是弟弟,是女婿,可只有儿子最好当,却也最不合格。
男人缺对象也许是真缺,女人缺对象也许就像是面对一台巨大贩卖机,在自由挑选。
出来工作两年多,没有挣到什么钱,除了渐长的年纪,那就是日益圆润的肚皮。父母眼中的终身大事,也迟迟地没有着落。年长已婚的人会劝你,你还小不用这么着急。年小已恋的人会劝你,你这么可爱,人又这么善良,谁嫁给你谁幸福。年龄正好单身未婚的人会劝你,你这么有才又有趣,一定会有好姑娘在等着你。
可只有自己明白:年长已婚的人,接过赡养老人和抚养孩子的重担,自然觉得度日如年,可却不知年华易逝,再追悔已莫及。
年小已恋的人,未经历围城,没有体验过锅碗瓢盆碰撞时,心碎的声音,未处理过婆媳危机,妯娌关系,以及子女教育的他们,总觉得未来可期。
至于年龄正好单身未婚的人,也是最容易具有共同话题的一类人,心思就可见一斑。一点点的关心,就很容易被他们当做别有用心,他们的劝诫,也许是出于好意,可也许就是你的对象不是找我,找谁都可以。
依稀记得我20岁的时候曾经劝诫别人说过,24岁以后你还没有对象,你没有问题也容易被人当做有问题,也许是报应,很遗憾我今年24了,马航消失了5年,很火的江南style是七年前。北京奥运会已经过去了11年,18岁已经是很久以前。曾经觉得很遥远的2020年,还有两个月就要到来了。
我不再期待和谁成为挚友,互诉衷肠,抱团取暖。因为茫茫人海,相遇本就不容易,更何况需要知你懂你,对他人有这样过高的期待,实属不该。
烟火人间知乎里曾出现过这样一个话题,有没有某个瞬间你觉得人间不值得。我想说,一直都有。从自己的辞职,到单方面放弃远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再到二伯的突然去世。
关于辞职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所以不便再讲。至于放弃某个人,并不是某一秒的冲动,而是挣扎过后的绝望。当一个男人觉得给不了女人幸福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默默离开。而女人则不然,这也是为什么往往女方主动的感情,会得以修成正果。
至于二伯的突然离去,于我家而言,无疑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父亲苍老了许多。
二伯是非正常死亡,起因是在山上砍柴,被黄蜂攻击,去小诊所打吊瓶去世的。可怜他去世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接到噩耗的那天下午,是我来县城上班的第一天,以为是谁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打电话询问父亲,证实了这个消息,下班回到住处,眼泪就如泛滥的江水,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二伯生前曾是村里的村长,带领着村民干事,因为干练的处事风格,也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可当他去世了,所有的人都来赞美他,他好的品质被人们所看到,也被无限扩大,我不禁开始感叹人性的丑与恶。生前诋毁,死后赞扬。
虽然距离二伯去世那天,已经过去20天了,可我脑海中总不由自主地浮想起那样的一个下午,二伯一个人躺在小诊所里,那一瞬间孤零零的等待着死亡,是多么的悲凉和绝望。
鄱阳的天气就好像鄱阳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上一秒抖音自拍阳光灿烂,下一秒打麻将抓到臭牌寒风刺骨,乌云惨淡。
鄱阳貌似已经提前进入冬天了,因为在县城的住处背靠着芝山公园火葬场的原因,每周都有几次殡葬车路过窗台,不知道又有多少老人,熬不过这个冬天。也许人生真的就像火葬场门口的对联一样------早来晚来早晚都来,先到后到先后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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